任勞一時間沒弄懂過來,怔了一怔,還待問詢,飛飛姑娘已道“聽說朱副刑總那兒,也招攬了一位非同小可、手段犀利的年輕人,要跟你連成一個陣線,大展拳腳。
你好自為之吧,去!”
任勞覺得飛飛姑娘目光中淩厲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勾留了他非常清楚眼前這位又清又美又冷又豔又殘酷女子的手段。
在他退出之際,隻聽飛飛姑娘又吩咐了一聲“你可以招在偏廳的魯跑跑進來。
其他的人,在外候命。
然後你迅速趕回刑部吧。”
任勞唯唯諾諾,躬身退出門外之際,飛飛姑娘又媚眼如絲,吹氣若蘭的跟盛大人說“好了,現在就剩下你和我了,你還要不要聽聽我先說說我和你以及盛笑崖盛公子的前塵往事?”
夢豹的頭疼似乎好了一點了,因為他在幾名部下協助盤查之下,總算弄清楚了一些兒有關這些女子的身世和“方公子”的來曆
這些無辜的弱女子,有的是給擄劫,有的是給詐騙,有的是給拐賣來到這“終宵商城”的,按照“六扇門”一向收集的情報和道上的慣例,這地方就是一個“轉手站”,一旦兩邊生意談成,這些大都有幾分姿色的女郎,就給出售、轉手,像牲口一樣,隻不過,好運氣一些兒的,為妻為妾,有的則淪落青樓,為妓為婢,有的還下場淒慘,恐怕消失在人間,屍骨全無。
這些無依的女子,都證實了一件事
她們自各方給“運送”過來此地,就在“終宵商城”前附近的一個叫“蓬萊市集”的地方,她們給“押”進了“一間”客棧。
押送她們的人,聽說有“大聯盟”的介入,還有“六分半堂”的操縱,以及一股來自洛陽的勢力。
這些女子之所以得悉這些幫派、地方名字,都是從那些押送的大漢和惡客交談裡得悉的,或是從他們對話裡聽來的。
隻要他們一旦亮出“背景”和“字號”,不但道上的人全都俯首聽令,追查的人不敢造次,連皂快衙差,都避之則吉,官府裡的人,亦不敢招惹。
直至她們入住“一間客棧”,遇上了一個人。
一位公子。
這個公子眉目如畫,肩上扛了把長劍,劍鞘黛綠深碧,一身衣白不沾塵。
這個公子也沒說啥話,隻低聲哼著歌,歌聲悠揚動聽。
她們全給關在一間大房間裡,那些惡漢給她們送粗糙的糧食和水,一路上她們已受儘了淩辱,已習慣了過這種豬狗不如的生活。
這一天,這一次,在這一間,卻有很大的不同。
因為有個人卻尾隨送糧的惡漢走進房間來了,就是那位眉宇間有一股濃鬱寂寞之意的公子,還哼著歌。
那些惡漢都呆住了,然後猙獰的恐嚇、怒叱,叫那公子滾開爬走,甚至授首納命。
那公子微微笑著,不但不在意,咀裡仍然哼著一首寂寞而悠揚的不知名的歌。
然後那些惡漢要動手了,那公子才說“我找這些姑娘,追查了一段日子,終於找上你們。
你們叫全部人馬都出來吧,我一並收拾了,省功夫。”
那些惡漢不理,出手,往狠的招呼。
那些姑娘們從未看過這等情境。
“那麼美麗的劍光。”
“我從來沒有看過那麼快的劍。”
“深碧的劍。”
“像流星一般的亮。”
“那公子拔劍時還看著那客棧的天窗,天窗上那一塊天哪!”
這是那些姑娘們的形容和讚歎。
她們說這些形容的時候,就像還在看到心目中的情人,熟悉而陌生,仰慕而親暱的以語言親近著。
之後,惡漢紛紛在血光紛飛中倒下。
然後,在一間客棧裡所有的匪徒,都聚集過來,向那公子動手。
動手的結果,還是一樣。
劍光像殺人的詩。
而且是好詩。
在那公子的手上,使劍傷人,就像殺人寫好詩一般。
匪徒都倒了下去,剩下有的想溜走,有的要求饒,恐懼喘息中厲問“你到底是誰!?
留下名號,讓我們回去有個交待。”
“我?”
那公子微微笑著,在眾姑娘的回憶裡,對話是這樣的
“我姓方,叫邪真,正邪的邪,真假的真。
我還有個真名字,不告訴你們。
“你到底是誰?
什麼堂口?
哪家字號?
啥背景?
何師承?”
“我隻是個過客,沒有名堂,隻能算是個上京而不應考的書生吧。”
那公子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