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風姵露出了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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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敲門聲響起。
夏往桂按住愛妾,起身問道,“誰?”
“是我。”
夏往繽的聲音,讓夏往桂皺了皺眉。
雖然夏往繽回歸後,給他出了不少主意,替他穩住了夏府。
但是之前有流言傳出,說夏詠初招惹了強敵,已經遭遇不測。
流言紛紛之下,夏往桂隻想和五弟撇清關係。
三哥的手段,他太清楚了!
哪怕三哥真的隕落了,也一定有後手。
夏往桂可不想去觸黴頭。
“四哥,我有事找你。”
夏往桂無奈地起身穿衣。
到了外麵,卻見夏往繽身邊還有兩人,一個是段宏,一個是多日不見的孟襄子。
“這是?”
“四爺,請。”段宏的話裡沒有什麼尊重的意思,隻是公事公辦。
在整個夏府,段宏隻服夏詠初,然後愛屋及烏之下,也對夏詠初的妻妾、嫡子畢恭畢敬。
至於其他人,段宏根本不在乎。
夏往桂也習慣了段宏對他的冷淡態度。
見他們三人向夏園深處走去,他也跺跺腳,跟了上去。
夏府的族人,都已經被許可修行。
但是不見得每個人都有足以修行的仙資、靈韻。
甚至可以說,有仙資、靈韻的人,萬中無一。
夏往桂也沒有那個幸運。
不過作為夏詠初最親近的人之一,他知道,世上有神奇的丹藥,可以改換資質,隻是非常昂貴,甚至可以說,昂貴到將整個夏府全部賣了,都買不起。
但夏詠初承諾他,將來如果能獲得煉製那些丹藥的丹方,開爐煉丹後,他將是第一批被賜下丹藥的。
夏往桂相信三哥的承諾。
所以,不管夏往繽有什麼想法,夏往桂都不會支持的。
他會忠心地等著三哥歸來。
靜悄悄地前行。
沒有人說話。
四人一直走到夏往繽的小院。
夏往繽雖然回歸了,但是妻妾都留在外麵,或許是對夏詠初還有不信任。
隻帶來了他的幾個兒女,在夏府的族學接受教育。
四人走進小院,兩個侍女強撐著瞌睡等候著,見他們進來,立刻盈盈拜倒。
“因夢,繪春,燒水,給大家泡茶,用我上次買的雲霧茶。”夏往繽吩咐一聲。
到了屋裡坐下,夏往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孟大師,你既回來了,我三哥呢?莫非是在外麵遇上了一位紅顏知己,流連忘返。”
夏往桂壓根就麼想過,夏詠初會遭遇什麼不測。
那三人對望一樣,孟襄子說“主上因為惹到了強敵,暫時在外避禍,短期內不會歸來。”
頓了頓,又說“這個短期,或許是十年,乃至二十年,三十年。”
夏往桂悚然而驚。
二三十年,對修士來說,或許是短期。
但對於普通人,那就是半輩子了。
他沉吟一陣,等到侍女泡了茶端進來又離去,他才看著夏往繽“你有什麼想法?”
夏往繽沒什麼表情“三哥既然已經是正統一脈,那我們要做的,就是輔佐好阿烈,穩住局麵,以後才視情況而定。好在阿烈自幼聰穎,少年老成,在我們的輔佐下,想必他能撐得起夏府。”
夏往桂淡淡地說“你能這麼想就好。”
夏往繽嗤然一笑,沒多說什麼。
他的心路曆程,兄弟姐妹們都難以理解,他也不指望他們理解。
夏往桂又問段宏“確定?”
段宏先搖搖頭,又點點頭“或許吧,這麼大的事,孟兄應該不至於弄錯。”
夏往桂有些迷惘,“那我們該怎麼辦?”
段宏道“五爺已經說了。”
孟襄子也表態“我和段兄意見一樣,輔佐烈公子,等待主上歸來。”
夏往桂斟酌了片刻,發現段宏和孟襄子都在專注地看著自己,立刻有些悚然,果斷表態“我是阿烈的叔叔,自然會儘心儘力地輔佐他。哪怕三哥回不來了,我也一定會支持阿烈成為下一任家主。”
段宏和孟襄子都緩緩點頭“既然三爺和五爺都是這樣的看法,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夏往桂想了想,又主動提出“大哥那裡,我會去勸說的,要他不要有彆的心思,他不是那塊料。”
老大夏往健,是著名的浪蕩子,乾啥啥不行,在吃喝玩樂方麵卻是無人能及。
誰都不指望他什麼,不過畢竟他是這一代的嫡長子,先天上有著優勢。
如果夏詠初遲遲不歸,夏往健要跳出來和侄子夏其烈爭權,還真有一些人會支持他。
段宏要的就是夏往桂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