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浪人從彈棉花開始!
劉兵勾起的嘴角帶著戲謔。
壞學生的天分,能夠讓他充分感知到,什麼樣的同學好欺負,什麼樣的同學被欺負了也不敢聲張。
在他看來,喬山就是那種被打了都不敢逃跑的人。
他也很喜歡看到那種三好學生,在他麵前唯唯諾諾,低著頭連不敢看他,夾著尾巴做人的樣子。
所以這一巴掌,他打的很是痛快。
甚至於他已經開始暢想到接下來,喬山抱頭蹲在地上,臉色憋得醬紅,連哭都不敢哭,表情窘迫而麻木的場麵。
……
呼——
巴掌帶著風聲。
在高三六班學生們敢怒不敢言的安靜氛圍中,
眼看劉兵的巴掌便要抽在喬山腦袋上,卻見喬山甚至連躲閃都沒有躲閃,隻是默默拿起桌上的晨光中性黑油筆,攥住末端,微微歪了一下頭,然後舉起筆,抵在了之前腦袋位置。
噗嗤——
高三六班的同學們仿佛都聽到了一陣細微的穿透聲!
整個班級,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看著那透過劉兵手掌心,從手背冒出筆尖的晨光中性黑油筆……
“啊啊啊!!!”
在劉兵的慘叫聲中,大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心底不由自主的冒起一陣深深的寒意,他們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感到害怕。
大概是因為劉兵手心滴落的鮮血?
又或者,是喬山那自始至終一臉淡然的表情?
……
跟著劉兵來的兩個“朋友”,一個也是高三十四班的學生,另一個則是高二十一班的學生。
每天的早自習時間,都是他們去操場打球的時間。
但今天劉兵說自己要教訓一個人,他們兩人一聽,便湊熱鬨跟了過來。
誰曾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打架,他們不怕。
但是劉兵抱著手腕哀嚎慘叫的樣子,著實嚇了他們一跳。
然而他們看到劉兵手心插著根中性油筆,半個手掌沾滿鮮血的樣子,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怎麼幫劉兵報仇,也不是送劉兵去醫務室,
而是朝教室外跑走了……
……
“快去喊老師!!!”
“醫務室!去醫務室!!!”
整個班級亂成一團,不知道哪個女生喊的去醫務室,劉兵聽到後,頓時踉蹌慌張的往外跑去,中途還撞倒了兩個同學的課桌!
有班乾部跑去辦公室喊老師。
大部分的人都在偷偷注視著那個請假歸來的同班同學。
在大家的印象中,俞山一直是那種沒什麼存在感的人。
成績中等、和附近座位的人能聊上天,經常和兩個朋友一起去餐廳吃飯,除此之外,他不活躍、也沒有什麼閃光點。
倒是聽說他有個哥哥在當兵,好像還挺厲害。
其他的,就沒有任何印象了……
……
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心心相印紙巾,抽出薄薄一張,輕輕將黑油筆上麵的血液擦去。
教室外走廊裡傳來皮鞋奔跑的嗒嗒聲。
進來的是個戴著眼鏡的虛胖男人,三十來歲,頭發稀疏,穿著灰色外套和黑色西褲,臉上的肉一晃一晃。
他就是高三六班的班主任,史江國。
“怎麼回事?!”
來到喬山麵前,看到喬山沒有受傷,史江國心中鬆了一口氣,又看到地板上的血跡,頓時皺起了眉頭,沉聲道
“俞山!你跟我出來!”
“值日生把地上拖一遍,不準交頭接耳!都給我好好上自習!!!”
史江國的脾氣並不好,
作為班主任,陰下臉來,還是很能鎮得住這群學生的。
整個班級安靜一片,所有學生都裝作認真學習的樣子,翻書的沙沙聲此起彼伏。
史江國陰沉著臉往外走,喬山站起身跟在後麵。
兩個人一前一後,很快便出了教室。
……
嗡嗡嗡——
還沒走遠,史江國就聽到身後班裡傳出的竊竊私語聲,川字眉頭頓時皺的更加形象了。
但他此刻已經顧不得這些,把喬山帶到教室,往椅子上一座,史江國問喬山道
“你跟那個劉兵有什麼矛盾?!”
喬山淡然道“沒有矛盾。”
“沒有矛盾?!”
史江國氣的瞪眼“沒有矛盾他乾嘛來班裡找你!”
喬山道“這個你不應該問他嗎?”
“你……”
史江國沒想到平日裡老實巴交的學生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訓斥了。
……
“老史,什麼情況啊?”
斜對角辦公桌上,一位打扮光鮮,穿著紅色高跟鞋,身材瘦小,畫著淡妝的女老師仰起頭,有些八卦的問道
“劉兵?是高三十四班那個劉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