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哥呢?”
你哥你哥,你大爺!
許沅就算再遲鈍也反應過來自己被朝銘顥戲耍了。
接到許沅白眼,見她惱得咬牙,朝銘顥本來對宴會無感的心情反而泛起波瀾,生了幾分意趣。“說認真的,應繼呢?你讓他避著些、呆板較真一些,彆到那訶婭公主麵前惹她青睞。”
“不是,顥王殿下,您捉弄我就算了,我哥那麼好個人,他哪裡得罪你了,你要拿他如此洗涮?”
“喲,護上了?不枉他一直以來巴心巴肺地偏袒維護於你。”難得她良心發現,終於正視且回應許應繼對她的好了。
朝銘顥收起嬉皮笑臉,一本正經叮囑許沅:“就是因為他太誠摯溫厚,所以才要小心。訶婭公主此來,對你父親出手質留他們使臣之事不至於一無所知,再加上多年前楚氏謀逆被察之端末,北羌對許大人的才能謀智,忌憚有之,敬佩有之,隻怕,偶有私據之心也不無可能。”
“不可能吧,我爹爹何德何能……”
“是呀,許大人何德何能!”
朝銘顥提及的這一點,許沅從未想過,她潛意識裡,是把兄長摒棄在朝廷紛爭之外的。她總是刻意忽略父親在皇上麵前說話的份量,也刻意忽略兄長漸漸顯露出來的卓越膽識。
如果,如果北羌大汗給訶婭的任務就是嫁入大昱朝臣仕宦之家,那除了明麵上的“和親交好”,暗地裡自然還會有彆的圖謀。
若真如朝銘顥所言,北羌定的人選裡有哥哥,那麼,是否可以理解成,此舉既能在大昱堂而皇之的安一個眼線,又能毫不費力的在大昱君臣之間插一根懷疑、猜忌的尖刺?
縱然不能為我北羌所用,也絕不能讓其繼續為大昱朝廷出謀劃策加磚添瓦。
許沅想通這其中關節,驚得背上湧出一層薄汗。
一時間,不止是為父兄擔心為朝中有可能被“幸運”砸中的人擔心,同為女子,她也不免為訶婭憂心、寒心。
“顥王殿下,你這樣危言聳聽會嚇著許家妹妹的。”
“許家妹妹?魏濪,你少在這裡來套近乎。”
這?怎麼有火藥味?
許沅不知道朝銘顥和魏濪是不是有什麼過節,所以決定先不出聲,暫在一邊旁觀。
“我和昀瀟是朋友,他的妹妹自然就是我的妹妹。顥王殿下說的話不無可能,但並不代表那就會成為定局死局。就算北羌有心,那也得昀瀟願意。你猛然說來,不是成心讓沅妹擔心、不安嗎?”
“嗬,前一句還是‘許家妹妹’,後一句就成‘沅妹’了!”
朝銘顥衝魏濪嗤笑一聲,扭過頭來攥著她胳膊將她拉扯著一道,丟下魏濪徑向殿裡走。
“唉~”許沅扽不過他,整個人跟著跌跌撞撞往前去。無奈,隻好回頭對魏濪施以一個微笑以表歉意。
甫進殿,就有幾道目光投過來。
“殿下,冷靜冷靜,放手放手。”許沅可不想成為焦點,一邊壓低聲音一邊奮力往外拽自己的胳膊。
“許昀瀟是笨蛋,你也是笨蛋嗎?”
明顯地,朝銘顥突然停下,帶著氣摔開她的手。
“不是,殿下,你和魏公子吵架鬥嘴,拿我和我哥撒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