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某思來想去,郭北縣遠在數十裡外,範城主又是一城之主。”
“三人之中,也唯有這張主簿最為合適。”
“本官說的可對,範城主。”
範權聞言,開口道“此事證據不齊,更何況他乃一城主簿,還請左千戶三思啊!”
左道手握刀柄,上前一步,道“我錦衣衛辦事,可聞風奏報,可先斬後奏,此乃皇權特許,今日左某提了證據前來,隻拿張主簿一人,已經很給範城主麵子了。”
在其身前,近百城主府近衛同時後退,麵上滿是驚恐神色。
張林看著身側範權,一臉哀求的道“城主大人,我……”
範權猛地轉頭,冷聲說道“你什麼你,告訴本官,可是你派人燒了錦衣衛的案牘庫?”
張林慌忙搖頭,道“不是我,不是我,此事和我無關。”
範權開口道“可如今左千戶提了證據前來,你說該如何是好?”
張林聞言,麵上呈現一抹灰白之色,道“此事,此事,是我一人做之,我一力擔之。”
範權道“好。”
他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左道,開口笑道“看來左千戶沒有抓錯人,左千戶當真是年少有為,初來臨崖城,便給本城主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左道聞言,笑道“範城主說笑了,趙虎,過去拿人。”
趙虎聞言,手持鐐銬上前,近百城主府近衛無一人敢攔,任由他將張主簿拿去。
張主簿臨走之前,回首看了眼躲在遠處柱子下的小小身影。
左道拱手說道“既然人已經拿了,那本官便告辭了。”
範權拱手道“左千戶慢走。”
話音落下,左道率眾大搖大擺的直接離開城主府。
當天晚上。
城主府內所有下人噤若寒蟬,聽著城主房內的打砸聲,一個個都閉上眼睛裝聾作啞。
回去的路上,杜萬山開口道“火燒案牘庫,還是在當今這個關節,這可是抄家的大罪,張主簿就不想戴罪立功?”
張林譏諷道“杜千戶何須如此,此事乃某一人所為,如何戴罪立功?”
左道聞言,笑道“杜千戶不必白費口舌了,他知道此事後果。”
杜萬山聞言,一臉可惜的道“這倒也是,好歹一城主簿,大人,此人該如何處理?”
左道開口道“此事本官以連夜彙報京都,至於張主簿一家,死在詔獄裡吧!給他們一個體麵。”
張林聞言,麵色更加蒼白了幾分,嘴皮子微微顫抖,卻終究沒說什麼。
第二日一早。
張主簿一家屍體從詔獄中被人抬出,家中財產儘數填充錦衣衛衙門。
屍體則是安排專人埋葬,沒有直接丟到城外的亂葬崗。
倒也算是應了左道那句給他們體麵的話語。
可剛剛安葬了張主簿一家不久,便有錦衣衛快速衝入錦衣衛衙門。
來到大廳之中,衝著左道等人躬身行禮,而後聲音急切的開口道“啟稟左千戶,郭北縣,黑山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