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有些腹誹,但卻沒有一人敢說出口,隻是站在四周守護。
王大監從帳篷中走出,來到左道身側,抱怨道“左大人,為何不提前出手,公主殿下這次怕是嚇壞了。”
左道聞言,皺眉道“公主殿下這次出來是曆練的,若是不見血,談什麼曆練。”
“而且之前在鎮子上,她已經見過了血,不會太過不堪,過了這個坎兒就好了。”
片刻之後,洗漱好重新換了一身衣服的太平公主從帳篷中走出。
衝著王大監開口道“大監,你不用責備左師傅,我既然是出來曆練的,這便是躲不過去的坎兒。”
王大監聞言,開口道“殿下,您何必要出來曆練,有皇宮中的那些大師傅們教導就足夠了。”
太平公主搖了搖頭,道“不夠,他們從來不敢和我認真交手,若非是碰上這奪命書生,我還不知道我有這麼弱。”
“空有實力和寶物,沒有半分戰力。”
她看向左道,道“左師傅,這京都附近可有匪徒,我要繼續磨礪一番。”
王大監聞言,臉都成了苦瓜模樣。
他就是想不通,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怎麼就想著離開京都,離開皇宮四下曆練呢?
呆在皇宮之中又沒有危險,還有那麼多的名師指導。
可這小祖宗明顯是鐵了心的要繼續曆練,不成功就不想回去。
王大監衝著左道擠眉弄眼的,想要讓其拒絕。
左道想了想,道“在這河水下遊,距離京都近百裡處,經常有水匪出沒,當地百姓苦不堪言。”
聽到左道開口,太平公主當即點頭道“好,那就去找那些水匪。”
此刻的她雖然麵色還有些微白,但至少也不是剛剛殺人的那一會兒了。
左道則是有些古怪的看著太平公主,他也想不通這位公主殿下怎麼就那麼執著。
而且剛剛殺了那奪命書生時,那副被嚇呆了的模樣完全不是作假的,是的的確確被嚇住了。
現在剛剛過去不過盞茶時間,就又好了?
左道想不通,索性就不去想,而後點頭說道“好,那殿下休息片刻,我們稍後出發。”
太平公主開口道“不用休息,直接出發。”
左道聞言,點了點頭,而後吩咐張龍趙虎二人將屍體處理掉。
一行人便直接上馬,朝著河水下遊地帶行去。
……
京都內。
曹驤麵色難看的看著身前一眾錦衣衛,心中怒火滔天。
這武考剛剛舉行了幾日時間,參與武考落敗的武人們,便已經失蹤了數十。
若是在這麼下去,恐怕武人失蹤一事,便會人儘皆知。
自己那位皇兄到底要做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而後開口道“備馬,我要進宮麵聖。”
聞言,下方一錦衣衛走出,牽馬而來。
曹驤翻身上馬,直奔皇宮而去。
他一路沒有通稟,直接便來到了曹燕所在的佛殿之中。
此刻佛殿之中,除了曹燕之外,還有一人,正是被召入宮中的普渡慈航。
曹驤看到此人之後,頓時眉頭緊皺。
甚至他心中隱隱有些懷疑,自己皇兄的傀儡煉製之法,是不是就是這普渡慈航獻上的。
如此有傷天和的手段,也隻有這種妖物才會吧!
曹燕看到曹驤到來,麵上頓時露出一抹笑意,道“十三弟來了。”
“今日來尋皇兄,所為何事?”
曹驤麵色有些難看,道“皇兄,這大魏武考可是你一手促成,若是武人繼續失蹤的話,我大魏顏麵何在?”
普渡慈航聞言,笑道“武人失蹤,這不是曹大人錦衣衛的職責所在嗎?”
曹驤怒視道“閉嘴,我大魏之事,何時是你這妖物能夠插嘴的。”
話音落下,其身上頓時爆發出一陣恐怖的威勢,直奔普渡慈航而去。
普渡慈航雙手合十,笑道“阿彌陀佛!貧僧是陛下親封的國師,自然有資格開口。”
隨著一道佛光閃爍,曹驤身上爆發的威壓緩緩消散了許多。
曹燕則是坐在蒲團之上,笑眯眯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曹驤則是心中有些驚訝,這普渡慈航剛剛入京之時,實力比自己可是差了許多。
如今這才過去多久,便隱隱能和自己分庭抗衡了。
這妖物,實力精進居然如此之快?
若是再放任他修行幾年,豈不是除了老祖之外,再無人可與其抗衡。
就在場中氣氛劍拔弩張之時。
隻聽曹燕笑嗬嗬的開口道“十三弟,怎麼一入皇宮,就發這麼大的脾氣,可是我這皇兄何時惹你生氣了。”
曹驤聞言,轉頭看向曹燕,深深的歎了口氣。
道“皇兄,收手吧!”
曹燕笑著擺了擺手,讓普渡慈航自行離開。
等其離開之後,他麵上的笑意逐漸消失,而後麵色冷淡的看著曹燕。
開口道“你以為,皇宮之中,隻有我一人捕捉武人?”
曹驤聞言,當即開口道“我手下人親眼所見……”
他話還沒有說完。
便聽到曹燕笑道“你手下人親眼所見,你說的便是那左道吧!”
“你可知,我為何要將其調離京都。”
曹驤眉頭緊皺,道“皇兄這是何意?”
曹燕緩緩站起身子,來到供桌之前,從上麵拿下一個果子,隨意的咬了一口。
“這皇宮之中,有人擄走的武人,可比你皇兄我多得多。”
曹驤麵色一變,轉頭看向深宮之中,道“你是說老祖宗?”
曹燕麵色古怪,笑道“是啊!老!祖!宗!”
曹驤眉頭緊皺,道“老祖宗要這些武人有何用?”
曹燕道“嘖嘖,我的十三弟,你做都指揮使這麼多年,怎麼還如此天真?”
“十幾年前,武人氣血乾枯一案,你難道就沒查到一丁點的線索?”
“如今他的手段不過是更加高明了一些,你居然渾然不覺。”
“若不是你是我的十三弟,他早已將你召入那間小屋了,畢竟一位大宗師級彆的武者,不知能為其帶來多少壽元。”
曹驤眼中瞳孔一縮,麵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曹燕走到曹驤身邊,抬手放在曹驤肩膀上,道“皇兄也不想這麼做,可誰讓那位老祖宗,已經瘋了呢。”
“我等身負皇室血脈,是機遇,也是危機,若是早個百年,皇兄我也是一個勵精圖治的好皇帝。”
“可誰讓老祖宗的壽元即將斷絕,大魏的氣運都讓其禍害到了妖魔臨世的階段。”
“邊境處,還有那麼多強敵虎視眈眈,若是在這麼讓老祖宗禍害下去,大魏遲早在你我手中易主。”
“到時候,我兄弟二人,便是大魏的罪人啊!”
曹燕收回手,轉身看向皇宮深處,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陰翳。
曹驤聞言,麵上表情陰晴不定,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