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衣袂之聲,五個體型怪異的人瞬間從樹林裡冒了出來,將秦笑與西門飛鶴圍了起來。
最中間是為枯瘦如乾柴的中年人,鷹鉤鼻,綠豆眼,倒掛眉毛。手裡握著一對銀月彎鉤。
左側兩人。一位半老徐娘,水蛇腰,狐媚眼,臉上塗抹著厚厚的脂粉。一位瘦削的白臉青年,雙眼深沉,眼裡似乎隱藏著萬千潭水。二人均手中握劍。
右側也是兩人。一位黑熊般的壯碩大漢,渾身上下都是強勁的肌肉。壯漢手中一口大彎刀,看起來足有五六百斤。另一位是個侏儒。碩大的頭顱架在不足三尺的軀乾上。侏儒嘿嘿傻笑著,嘴邊流著口水,正一點點滴向乾燥的砂石地麵。
秦笑著實有些吃驚了。人世間還有這樣怪異醜陋的組合。果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原來是天山五鬼!”
西門飛鶴看到出場的五人,臉上的神色凝重起來。
天山五鬼?
秦笑心中也是一寒。眼角微縮。
天山五鬼為五人組合,每一位的實力都是地武境一重。五人組合後,實力堪比地武境二重巔峰!
五人凶狠殘暴,嗜殺如命,為了錢,不擇手段,不顧一切。
自己才化武境五重!
西門飛鶴也隻有化武境九重!
大黑馬已經幾乎沒有戰鬥力!
嚴峻啊!
二人緩緩下馬,嚴陣以待!
“嘎嘎!”
壯碩的漢子掄起大刀,笑了起來。笑聲如夜梟,驚醒了山中不少棲禽,撲棱棱飛起。
“西門飛鶴,你竟然投靠了這小子?西門世家的人,果然不是孤陋少聞之人。還算有些眼光……”
“不是孤陋少聞,是孤陋寡聞。就是這麼沒文化。”白臉青年搖搖頭,對沒文化人的鄙夷之情溢於言表。
“臥槽!小白臉,你敢不敢再說一次?”漢子的尊嚴被挑戰,尤其還是有外人在場,頓時惱羞成怒“老子非要說孤陋少聞,老子就要說孤陋不聞……你能怎麼著?”
白臉青年表示不可與語的模樣。眼神裡儘是嘲弄朽木不可雕也,爛泥扶不上牆也……
漢子的肚子急速鼓脹。裡麵的氣壓大概要承受不住了。
“咯咯咯……”狐媚女子身子一扭,扭到了漢子麵前,纖細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漢子滿臉胡茬的臉。她柔聲說道“三哥,消消氣,讓小妹我來伺候伺候你……保管讓你……”
漢子呆呆地站著,再不敢說一句話。魁梧的身子似乎都哆嗦起來。
呼!
就在秦笑與西門飛鶴幾乎要進入劇情,準備認真欣賞五鬼鬨劇之時,五鬼瞬間同時動了。
陰測測的中年人揮動銀鉤,直攻秦笑兩腿。粗魯漢子一手掄起大刀,劈向秦笑頭部,另一隻手順勢一扔,將狐媚女子扔向西門飛鶴的身前。狐媚女子就勢出劍。手中一柄柔軟長劍,劍尖閃縮,似毒蛇吐信,噴向西門飛鶴胸口。
白臉青年宛若一張白紙,飄飄然,穿梭在眾人之中。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那柄長劍已到了西門飛鶴的胸口。
侏儒的動作最讓人訝異。他的整個身子猛地縮成一直皮球,滴溜溜滾動著。眼看著便到了秦笑腳下。一根長絲帶隨即帶出現在他手中,如一條彩虹,卷向秦笑的雙腿。
好快的動作!
好精準的搭配!
秦笑目瞪口呆!
換做一般人,此時早就不知所措了。
天山五鬼先故意鬨出糾紛,惹人注意,進入劇情。然後,五人突然襲擊。各人根據自己的優勢與特長,相互配合,攻向敵人的各路要害,封鎖住敵人的所有退路……
這樣的合作早已相互熟諳。眾人彼此心意相通,心靈契合,搭配起來天衣無縫。一般人成為他們的敵人或目標,必然寢食難安。
西門飛鶴也動了。
他出劍,上挑。
黑劍先是碰上了白臉青年的長劍。
鏘!
長劍斜。
白臉青年倒退三步,臉色潮紅一片。
隨之遇上狐媚女子的軟劍。
嗡!
軟劍偏!
狐媚女子一個趔趄,幾乎要跌倒。頭發瞬間淩亂起來。
與此同時,秦笑一手寫出一個“匕”子,化為兩個橙色的筆畫,形成兩片刀刃,一片刀刃斬向中年人,一片斬向侏儒。右手大砍刀劈下,撞上粗魯漢子的大彎刀。
中年人雙鉤倏忽分開,一鉤鉤住淩空而來的刀刃,另一鉤則繼續鉤向秦笑的雙腿。
侏儒的絲帶遇上一片刀刃,立即詭異地一偏,從刀刃側麵擊出,纏住刀刃,嗤啦一拉,刀刃被拉成兩截,瞬間消失。
粗魯漢子與秦笑迎頭相撞!
砰!
秦笑蹬蹬蹬連退幾大步。漢子則紋絲不動。他大嘴一咧,嘎嘎大笑幾聲,揮舞大彎刀繼續劈空而至。
秦笑忙調整呼吸,衝了過去。
西門飛鶴逼退二人,瞬間又被二人纏住。尤其是狐媚女子的軟劍,毒蛇一般,防不勝防!
唳!
一聲鶴鳴,聲震九天!
在連續撞擊之時,西門飛鶴的身子也隨著黑劍飛起。連續撞擊沒有絲毫阻隔,西門飛鶴的身形沒有停頓,一飛衝天。
西門飛鶴果然是西門飛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