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中嬌寵!
華芳居,陳慈安聽道前廳傳來的消息,早已在院中等候父女二人,淩雪跟在江正清身後走進院落,陳慈安急忙移步過去牽起瑾寧的手,兩人三步並兩步走入屋中。
陳慈安眼角微紅,哀聲歎道,“淩姌年少與先帝情投意合,入選進入宮中,縱使有先帝的寵愛,也無法在宮中安身立命,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
一進朱門深似海,為娘怎能看你步淩姌的後塵,老爺,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淩雪反握住母親的手,柔柔安撫說道:“母親不必擔憂,聖旨已頒,那便是既定之事,縱使宮中凶險,淩雪也知曉如何保護自己。”
江淩赫與江淩濟相繼進入屋中,江淩赫率先開口“寧兒,哥哥白日在翰林院當值未能歸家,你嫂嫂已去幫你收拾行囊,此去宮中,定當萬分小心,保全自己。”
江淩濟小跑過去,故作高深說道“阿姐,你若是在宮裡受了委屈,我江淩濟第一個不服氣,到時候我拚儘蠻力也要把他打到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淩雪連忙起身,眉頭輕蹙,“淩濟,阿姐走了,你不許整日胡作非為,勤讀聖賢書,早日考取功名。”
趙宛盈小碎步進入屋中“寧兒,在宮裡要多多照顧好自己,嫂嫂已為你收拾好行囊。”
朝曦葳蕤,太陽升到一半雲層,還嵌著金色的邊,被稀釋的金光破雲而出,貫徹天地。
江家的馬車停在宮門口外,淩雪緩緩走下來,望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宮門,心中謹記祖父教誨,先去東廠拜訪陸展。
她帶春桃和夏芒先行去了東廠,寒霜與晴雨原地收拾行囊。
東廠門外,兩名麵色不善的廠衛駐守門口,淩雪碎花小步移走過去,眼含柔情,眉角彎彎,緩緩開口“江家小女江淩雪,今日入宮,先來拜見督主,還望公公稟告。”
廠衛聞言進入司禮監,不久後回報,“督主請郡主進去一敘。”
淩雪跟隨廠衛來到後殿,入眼便是身著靛青色官袍的陸展斜倚榻上,墨發被金冠束起,麵色冷峻,閉目養神,散發著不可一世的氣息。
她盈盈站在殿中央,捏緊手中的錦帕,明眸垂落望向陸展。
“督主,先帝大勢已去,江家勢微,難以自保,江家願為督主馬首是瞻,還求督主護佑江家,給江家一條生路。”
話音剛落,他緩緩睜開雙眸,睥睨著她,起身朝淩雪走去“小姑娘,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敢把主意打到本座身上,膽子不小。”
話音剛落,他便閃身到淩雪麵前,左手狠狠掐住淩雪的脖頸。
淩雪瞬間慌了神,兩隻玉手抓住陸展的左手,試圖掙脫他的禁錮。
陸展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輕輕笑了起來,瞬間鬆開手指。
淩雪撫摸著脖頸,急促地喘息著空氣。
陸展微微垂頭,冰眸中散出陣陣寒意。他伸手將她的碎發彆於耳後,低聲說道“等你有資格了,再來找本座談條件!”
淩雪瑟瑟一抖,彆過頭去,後退一步,“臣女知曉了。”
陸展如狼一般漆黑犀利的雙眸,緊緊盯住她,勾唇一笑“小姑娘以後可要好好小心一些,這宮中可是危機四伏。
你需得要做好分內之事,小皇帝若是出了意外,本座唯你是問,常平,送郡主去儲秀宮。”
儲秀宮內,地鋪白玉,內嵌銀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隻覺溫潤。
殿內四周裝飾著玲瓏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裝飾華美,隻因地處偏僻,靠近東廠,略顯寒涼,正值夏日,也不失得為一個好地方。
淩雪歪坐在殿中軟榻上,春桃在一旁侍奉,寒霜和晴雨站在殿外守護江淩雪,夏芒進入殿中,“郡主,平千戶來了。”
隨後,平永帶領四人進入殿中,行禮後道,“郡主,這儲秀宮裡原本有兩個常侍,主子又給您精心挑選了四個,以後這四人就留在鐘翠宮照顧郡主了,奴才就先行告退。”
江淩雪輕聲歎氣,無可奈何說道“你們幾個都叫什麼名字?”
“成心”“成意”“進忠”“進誌”,江淩雪擺擺手“夏荷,安排她們下去做事,把寒霜和晴雨叫進來。”
不久,寒霜,晴雨,春桃,夏芒相繼走進屋中,春桃將門窗也一並關上,夏芒小聲彙報道:“郡主,都安排下去了。”
淩雪拿起朱柄祥雲絹麵團扇輕輕搖動,眉眼低垂,小嘴微翹,抱怨道“陸展是在敲打我呢,誠心誠意,儘忠儘職,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春桃好奇問道“郡主,我聽夫人說,你幼時貪戀美色,似乎曾經癡纏過一個白麵宦官……”
夏芒偷笑揶揄道“郡主,該不會那個宦官就是督主吧?”
淩雪臉頰泛起紅暈,頓了一下,“胡說,我才沒有呢。”記憶中,她年幼無知時確實輕薄過陸展,這等糗事怎可說的眾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