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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甲的打造比刀槍劍戟要難上許多,烏銀需多次鍛打,淬煉,最終液化,倒入磨具,最後再拉成絲線。
到這一步,軟甲的打造才算是開始。
「好,這才像個樣子」
張賁這才舒展眉頭,過來指點黎淵打造,軟甲的打造頗為精細,每一根銀絲的韌度、硬度都有要求,缺一就不是上品。
師徒兩人正自交談著鍛造步驟,準備上手時,鍛造房裡的打鐵聲突然停了下來。
「諸位師傅,先停一下。」
於真不知何時來到鍛造房門口,見眾人注視到自己,才輕咳一聲道
「想必諸位也知於某的來意吧」
屋內,有鐵錘落地聲,一乾鐵匠、幫工們的臉色皆有些不好看。
經年累月的打鐵,他們遠比內院學徒更為魁梧健壯,錘法也不差,但他們根本沒有與人打鬥的經曆,
更不要說出城和山賊廝殺了。
「於掌櫃,鍛造房攏共不過三十二人,每日打鐵都嫌不夠,若是再抽調一些,隻怕運往府城的兵器都不夠數」
張賁微微拱手,臉色也不好看。
鍛造房,歸他管著,但名義上,現在內院的大主事,是於真。
「張老說的是哪裡話您可是遠近知名的鍛造大師,有您在,還怕打不出足額的兵器嗎」
於真半靠在門框上,眼神微冷。
秦熊死後的這些天,他始終在找高柳縣曆年來的用錘高手,同時,也關注著鍛兵鋪。
而除去從內院出師的老學徒之外,鍛兵鋪錘法最高,力氣最大的一批人,就在鍛造房。
若真有幾個隱藏著一手,未必就不能偷襲錘殺秦熊。
更甚至,他想起了密林裡頭都被砸爛的年九
「老夫這便去找大掌櫃」
張賁眼皮一跳,冷聲說著,卻沒挪步。
於真敢來鍛造房調人,是誰的意思,他哪裡不知道
黎淵提著鍛造錘,心中警惕。
他可記得這人用毒手段有多高明,而且,從本應在其手中的白猿根本圖出現在了秦熊手裡,他也能揣摩出些東西來。
這個捉刀人留在鍛兵鋪,必然是彆有圖謀
「張老怎麼不去」
於真哂笑一聲,打量著屋內眾人,絲毫不在意張賁鐵青的臉色,開始點指。
「你,你們兩個,還有那邊的三個,對,年輕的那個」
最後,他眼神一轉,看向了黎淵。
「於真」
張賁一把抓起了鍛造台上的鐵錘,還是黎淵眼疾手快將他攔下。
「張老誤會了。」
於真笑了笑,他打量著角落裡的學徒,總覺得有些眼熟,卻也沒去多想
「這位小兄弟便是張老的愛徒,我鍛兵鋪天分最高的學徒,黎淵」
「你想做什麼」
張賁攔在黎淵身前,眼神發冷。
「大掌櫃特意囑咐了,他是張老的愛徒,不必去蹚這趟渾水,於某太好奇了,就來瞧上一瞧。」
於真笑容溫和,沒有之前的咄咄逼人
「不知,小兄弟氣血修持如何」
黎淵微微低頭「回掌櫃的,蒙師傅照料,弟子靠著丹藥,勉強將血氣推至小成」
「小成嗎」
於真點點頭不再多問,隻是一招手,帶著一批如喪考妣的被點名者,離開了鍛造房。
「此人,可恨」
張賁氣得渾身哆嗦。
「這是一條毒蛇」
黎淵捏著鍛造錘。
這於真看似溫和,實則十分危險,一番話,就讓鍛造房的鐵匠們看向他和張賁的眼神變了味。
一屋子徒弟,你就隻護著黎淵一個
隻剩半數的鐵匠們沉默打鐵,黎淵卻感受到了他們的情緒,心下微凜。
「可恨,可恨」
拉了拉渾身哆嗦的老張頭,黎淵倒是心平氣和
「師傅,先鍛甲吧」
「你先準備」
張賁緩了一會兒,咬著牙「我去找大掌櫃」
找也沒用啊
感受著其他師兄弟們的目光,黎淵重重捶鐵,叮當亂響。
曹焰雷厲風行。
當天上午,他和長遠鏢局林清發已領著數百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黎淵去瞧了一眼,聲勢頗為浩大,裡麵也不乏上次同去發鳩山的熟麵孔,比如嶽雲晉和吳明。
「毒蛇幫」
黎淵轉身離去時,不經意一瞥,卻見城頭上,路白靈等人正在遠遠觀望,背劍的女人也在。
「這女人隻怕不是護衛,難道是路大小姐那個拜入神兵穀內門的小姨但似乎太年輕了些」
黎淵心裡嘀咕著。
但這次他沒多看,瞥了一眼,就匆匆回返,他出來,是找了家裁縫鋪子,量一量尺寸。
軟甲的尺寸,自然要依著他的體型來。
「毒蛇幫做得太過了,邱統領方才不在,就敢劫掠犯案,真該殺」
城牆上,路雲清冷哼一聲。
瞥了一眼遠去的烏合之眾,方雲秀不甚在意,隻是盯著路雲清「姐夫,邱師兄被殺,你果真半點不知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