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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形
黎淵竟然是上等龍形
「那是九形才有的蛻變」
高台下,考核仍在繼續,熱鬨喧囂,人聲鼎沸,可對於少方白來說,考核已經結束了。
「他怎麼會」
少方白失魂落魄的走向場外,等趙蘊升、洛仁書等人圍上來時,隻覺羞愧難當。
為了今日,家族中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
但任何謀劃算計,也不可能比得過龍形,他有自信能比得過甘武、佟金誠,但
「他怎麼會是龍形」
少方白神色恍惚。
他自懂事起就開始習武,長輩們最大的期許,就是讓他湊足九形,但縱然他天生六形,至今也隻有一門武功修至圓滿,距離根骨改易還差的遠。
遑論九形
「外門,也罷,外門便外門吧,先入門,之後徐徐圖之」
拂袖將對手打翻在地,趙蘊升從擂台上下來,以他的身份地位,外門考核著實無甚興趣。
他遠遠看了眼高台,卻發現上麵居然都已經沒人了。
「少方兄穀主呢」
「我」
少方白隻覺心頭發堵,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隻想掩麵而去。
若非洛仁書眼疾手快拉住,怕是連之後入門大典都不想參與了。
「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
洛仁書眉頭微皺,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難道是那甘武、佟金誠」
「不是他們」
少方白搖搖頭,聲音苦澀
「是,黎淵,他是龍形」
「黎淵」
趙蘊升神色大變「他,龍形」
「龍形他怎麼可能是龍形」
神兵山腳,以幾個涼亭為界限,來往的百姓弟子,沒有敢跨過涼亭的。
「好,很好。」
涼亭中,韓垂鈞滿臉笑容,看著躬身而立的黎淵,心中越發滿意
「天生九形者天下罕有,可對於老夫而言,後天九形才是真正的天縱之才」
習武不過兩年,已數易其根骨,這種天賦已經不能以驚人來形容,真正意義上的天縱之才
至少對他而言如此。
「老夫昔年曾雲遊天下,走過諸道州府,也隻聽說過有這等奇才,沒想到,你天賦竟至如此地步」
韓垂鈞心情大好,真天生九形他都不會如此的高興。
「您老謬讚了」
黎淵有些沒適應老韓的巨大轉變,此時,他臉上哪還有冷漠,隔著鬼麵麵具,都能感覺到他的笑容。
「你不懂,不懂」
韓垂鈞來回踱步,突然問起「兵道鬥殺錘,你練得如何了」
「弟子不才,尚未小成。」
黎淵回答。
這段時間,他沉浸在根骨改易中,其餘武功的進展就差了不少,尤其是兵道鬥殺錘,缺乏了核心兵部,精通之後,進展越來越慢。
「精通,精通不夠」
韓垂鈞喃喃自語,有種立時傳授他兵部核心法的心思,但還是按耐住了
「入門大典之後,老夫傳你兵部核心法,其餘武功全都放下,以最快的速度,將鬥殺錘修到圓滿」
「屆時」
黎淵連連點頭,他惦記兵部呼吸法已經很久了。
韓垂鈞毫不吝嗇的讚揚了一番,放下幾瓶丹藥,就飄然而去,速度很快,不知去了
何處。
「入了門,兵道鬥殺錘的進境,就能大幅度提升了」
不止是因為兵道鬥殺錘,更因為錘兵。
技藝類的加持不會憑空產生,隻有浸y此道極深者,才能在兵器上留下痕跡,神兵穀內的錘兵,必然是帶著此類技藝加持的。
「要是能將老韓那錘子也拿來用用,那就太好了。」
黎淵很眼熱韓垂鈞的錘子,但也隻能想想,對於江湖中人而言,趁手的兵刃猶如命根子,怎麼可能借給他人把玩
黎淵在涼亭裡坐了一會兒,方才遺憾的收回目光,這麼久了,他也沒能再見那麼玄色光芒。
「裂海玄鯨錘」
深深的看了一眼神兵山,黎淵回到考核場地。
考核仍在持續中。
一座座擂台上都有人在大打出手,刀劍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能得到入宗考核名額的,在這裡似乎比比皆是,可事實上,在一縣一鎮上已可算精銳。
此刻,為了拜入神兵穀,更是毫無保留的拚殺著,黎淵一眼掃過,就瞧見不少受傷的。
就算台上有神兵穀弟子在,也有好些人直接被砍斷手腳。
「打的真狠啊」
黎淵有些咋舌。
他一路走來,台上養出內勁的其實很少,大多數都是和嶽雲晉、吳明一般的氣血大成。
他們的武功對於此時的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可那股狠勁,卻讓他都有些側目。
拜入神兵穀,是真正改命的機會,對於場上的大多數人來說,可能是最好,也是唯一的機會。
廝殺慘烈,可想而知。
「我若沒有掌兵籙」
黎淵心中嘀咕了半句,想了想「我要是沒有掌兵籙,怕是連參加考核的機會都沒有。」
這麼一想,黎淵心中都有些沉重,更有些警醒。
他有今日,實得來不易
「啊,二哥」
淒厲的聲音傳來,黎淵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的擂台上,吳明滿臉是血,他手裡的錘兵收勢不及,對手胸膛塌陷,大口咳血。
「丁三十二台,第十九場,勝者,高柳縣吳明」
台下,有幾個少年怒目而視,眼神悲憤,台上,吳明蒼白的臉上湧現血色,高舉錘兵
「我贏了」
「你殺我二哥,我和你拚了」
台下,有人持刀跳起,話音未落,已被台上的神兵穀弟子踹下台去
「擂台比武,刀劍無眼,上台之前已經提前告知,誰敢鬨事,殺無赦」
那持刀人咳血,臉色慘白,隻能掙紮著收走屍體,踉蹌遠去。
而一處處的擂台上,類似的事情時有發生,數千人的考核,傷亡終歸難免。
「繼續」
黎淵遠遠的看了一眼,吳明下台後,擂台比武繼續。
參加此次考核的武者,絕大多數都手持刀兵,交手往往幾招十幾招就能分出勝負,很少有纏鬥許久的。
所以,考核的速度很快。
黎淵轉了半圈,就看了好幾十場的比武。
「黎兄。」
黎淵轉身,看到了臉色蒼白的王佩瑤,她的衣衫染血,卻是自己的,身中一刀,此刻隻是簡單止血包紮。
「通過了」
王佩瑤笑容勉強「沒有,遇到個硬茬子,幾招就敗了」
黎淵心下微歎,也隻得安慰「雜役弟子,也有轉入內外門的機會,憑你的天賦,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