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穀五堂,多以秘傳武功為名,錘兵堂、棍兵堂屬於這種。
槍兵堂則被改為‘離塵堂"。
離塵堂所在山峰比之錘兵堂稍大,峰頂平整,通體鋪徹著青石,是一方巨大的演武場。
每日晨間,離塵堂弟子都會在此練武、打熬氣力,秋正雄隻要在宗門,則每日不落。
呼!
晨輝破曉時,演武場上一眾弟子方才各自散去。
未散的霧氣中,秋長纓一襲黑衣,端槍而立,三丈長的精鐵長槍在她手中紋絲不動。
她就這麼站著,閉眼端槍,從淩晨天沒亮,直到日頭升起。
崩!崩!崩!
突然,有弓弦彈抖之聲炸開,三支箭矢如流星般貫穿長空,直射而來。
唰!
秋長纓眼皮彈起,長槍輕抖如弓,將三支箭矢打落。
「好。」
演武場外,秋正雄大步而來,似乎心情極好:
「長纓,你這些天的進步不小,槍法距離圓滿隻怕也不遠了!」
「這一點,快就是半年,慢,或許要三五年。」
隨手一抖,將大槍插入兵器架,秋長纓長出一口氣,問道:
「您老心情似乎不錯?」
「嗯,很好。」
秋正雄手捋長須,也不隱瞞:
「邪神教在蟄龍府的暗舵被連根拔起,蘇萬雄被枯月追殺,不知所蹤。」
「蘇萬雄。」
秋長纓眼神微冷,之前大河之畔,她險些栽在那老家夥手裡。
通脈大成遠不是她能抗衡,哪怕其身受重傷。
「那蘇萬雄修‘拜血金剛法",氣血磅礴極難絞殺,你要殺他,未來也有機會。」
秋正雄自然知曉她的心思,微微一笑:
「但那之前,你要通脈大成,離塵槍法也要大圓滿。」
「大圓滿……」
秋長纓不想說話。
她根骨雖好,悟性卻遠不如石鴻,離塵槍法大圓滿,若不能頓悟,隻怕要十五年以上的水磨工夫。
「可惜,不知是誰殺了丁止。」
秋正雄稍稍可惜,又環顧四周,皺眉:「那小子呢?」
「他?」
秋長纓輕哼一聲:「他向我請教,被我打回去了。」
「哦?」
秋正雄眸光微閃:「他的武功如何?」
「根骨好,天賦也好。」
秋長纓麵無表情:「內壯不遠,兵道鬥殺錘也已小成。」
「這才多久,居然已經小成了?」
秋正雄心下一驚,旋即冷哼:
「定是那韓垂鈞不講規矩,早在高柳縣時就傳了他武功,這樣的天才弟子,給他太糟蹋了……」
沒理會自家曾祖的念叨,秋長纓低聲道:
「他的天賦僅次於石鴻,根骨更勝許多,未來必然又是一個韓垂鈞。」
「韓垂鈞……這小子為人謹慎,懂規矩,講禮數,比那老東西是要強許多。」
半個多月裡,他和黎淵打過多次照麵。
發現這小子不像他師傅那般桀驁,也很懂得孝敬長輩,他心裡的惡感都去了不少。
「講規矩?」
秋長纓輕哼一聲:
「他隻怕盯上了咱家的‘追魂箭",前幾天還偷看我練箭,後來不知向誰買了些弓箭,埋頭苦練。」
「追魂箭?」
秋正雄麵色一沉,旋即冷笑:
「無人指
點,再練也是白費勁!」
秋長纓點點頭,她沒學走路先學開弓,也是二十年方才有所成就。
即便那小子天賦再好,還能憑空摸索出追魂箭來?
「不過,咱家的追魂箭……」
秋正雄意有所指,追魂箭素來是傳男不傳女,他破例傳給秋長纓是因為後繼無人。
秋長纓臉色一黑,正色道:
「穀主回來,我該去拜見。」
……
……
崩!
弓弦彈抖,箭矢破空,命中一顆柏木樹杆。
這一箭力道極大,大樹上掛著的鐵板被一下洞穿,箭羽震顫,發出嗡嗡聲響,可見力道之大。
但準頭稍差,距離樹身上紅墨畫的靶心差了一指距離。
兩百多米外,黎淵放下長弓,回味了一下動作:「嗯,準頭差了一些,不過,問題不大。」
對比著秋長纓的動作,他調整著自己的動作,力道越來越大,準頭也越來越準。
沒一會兒,已經有一箭正中靶心!
「還不錯。」
放下弓箭,黎淵心下滿意。
他不是第一次學武,而是精通諸多武功的內壯武者,對於自身的力道,武功的理解都不是初學者可以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