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回想著近幾次見麵,謝同之心下又不免蒙上一層陰影,這老家夥看起來行將就木,但一晃大半年了,還是那模樣。
以至於他不免懷疑這老家夥是不是傷勢已經好了。
尤其是,墨龍身死龍虎塔之後,他心裡越發有些不安。
“下一次諸道演武,可是在咱們那召開,屆時………”
青衫老者冷笑一聲。
“說來,趙師弟你與天鷹子私交頗好,這些天可曾見過他?”
謝同之詢問。
“自那墨龍身死龍虎塔後,天鷹子時不時就去拜訪龍應禪等人……”
趙一封微微皺眉:“我本想尋天鷹子商議關於那玄鯨錘主李元霸,誰知這老家夥閉門不見。”
“閉門不見…”
謝同之心下微緊,突然察覺到不對勁,而對麵的青衫老者神色也是一變。
轟隆!
衡山城中,似有驚雷炸響。
一間酒樓中,鐘離亂正宴請友人交談著,突然察覺不對,他猛然推開窗戶,隻見城池上空火光如瀑,翻湧激蕩。
一口三色交織,大如小山的印璽,在如火神光之中震顫、轉動,發出聲聲顫鳴。
“吼!”
顫鳴似龍吟,似虎嘯,頃刻間,已傳遍了整座衡山城。
與那震動聲一並傳開的,還有那滾滾熱浪,好似一輪大日墜落空中,散發出無儘的光與熱。
短短片刻而已,衡山城中的積雪就開始消融。
“天火三昧印?!”
鐘離亂瞳孔一縮,縱身破窗,躍上酒樓房頂,卻見不遠處,自家掌教憑空而立,衣衫獵獵。
“師父,您這是?”
鐘離亂幾個起伏,靠近了方三運。“這是,示警!”
不等他詢問,方三運已經開口了,他衣衫如火,麵沉如水,眼底閃過寒光。
諸道演武大會來自於朝廷的壓迫。
以朝廷的勢力,加之遁天舟,五大道宗任—家都不敢說能夠抵禦,自然,就要聯合對抗。
這個對抗,是以五大天運玄兵為脈絡。
任何一家的天運玄兵被人撼動,其餘幾家都會第一時間得到示警,隻是……
看向龍虎寺,方三運的眉頭大皺,龍虎養生爐呢?“玄兵示警!”
“有人欲奪道宗玄兵!”
天火三昧印的複蘇,瞬間驚動了衡山城內外所有的道宗萇老。
便是心意教的一乾大和尚,也都紛紛走出賭坊,跳到高處,環顧。
龍虎群山之中,正在監工鑄兵的聶仙山猛然抬頭,眼底閃過悚然,驚異:“玄兵示警?!”
宗門大殿中,龍應禪正與龍夕象商討著什麼,察覺到天火三昧印的光芒,兩人神色皆變:“哪家玄兵示警?”
兩人悚然,色變:
“龍虎養生爐呢?!”
衡山城中,火光耀目。
隔著數百裡,都覺刺目耀眼。
龍脈主峰,小院中。
黎淵正在徐推樁功,突然間察覺到異樣,遠處火光升騰,如山一般的巨印旋轉,發出震顫嗡鳴。
“這是,天火三昧印?”
三昧洞居然敢在衡山城裡催動天運玄兵?
黎淵心頭一跳,察覺到了不妙,果斷的將龍虎養生爐更換下來。
轟!
幾乎是從掌兵空間出來的瞬間,龍虎養生爐也迸發出耀目的神光。
這光芒極為刺眼,猝不及防之下,黎淵頓覺雙眼一酸,淚水“唰”的一下流了出來。
“什麼鬼?!”
黎淵後退一步,揉了揉眼。
而養生爐在劇烈一顫後,已化為龍虎之影,衝天而起,撕裂風雪,沒入雲霄之中。
嗡~
雲霄之中,龍虎之影流轉交錯,旋即化為一口小山也似的赤色丹爐,其轉動,震顫間,爐內似有火焰燃燒。
“這是,示警?”
黎淵心念一轉,已觸及了養生爐靈的波動。
唰!
下一刹,兩個老和尚已呼嘯而至,聶老道慢了半拍,也快步而來。
“這……”
黎淵心頭一顫,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三人臉色如此難看。
“催動養生爐!”
龍應禪人未落,聲音已到了。
黎淵反應很快,念動間,養生爐劇烈一顫,耀目的火光層層擴散,眨眼之間,已在群山之上,雲霄之下化為一片巨大的光影。
錚!
幾乎是同時,一聲刺耳的劍鳴聲從光幕中傳蕩而出,響徹群山、城池。
劍音如龍,激蕩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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