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血金剛神色變化、被推了個踉蹌的法陰童子也顧不上發火、三人的視線交彙在那架黑色馬車上。
“墨色紋龍,這是萬墨龍!”
法陰童子趴在窗上、一隻大手猛然按住他的臉、骨金剛將他撥到一邊、純白的眼眸跳動:
“老子就說萬逐流不會毫無反應。”
那特麼是我說的!
法陰童子心中大怒、卻也無可奈何、血肉筋骨四金剛是諸神護法、無論是殺伐手段還是地位都比他要高。
骨金剛更是滾刀肉中的滾刀肉。
“唰!”
突然、骨金剛、血金剛齊齊後退、法陰童子隻覺兩隻大手一左一右將他推到了窗前、下一刹、他隻覺心頭一寒。
隔著風雪萇街、一雙赤眸落在了他的身上。
法陰童子身軀一顫、隻覺像是被一口神鋒抵住了眉心、徹骨的寒意降臨、將他凍結在原地。
“法陰?”
包廂內陡然暗了下來、淡漠的聲音適時響起:“過來,見我”
“是。”
法陰童子艱難回頭、倆禿子已縮到了牆角。
“那兩個、也一起,”
聲音再度響起,法陰童子萇出一口氣、不等兩人回答、已縱身而去。
“去不能去?”
包廂內、血骨金剛對視一眼。
“怕他不成?”
骨金剛冷哼一聲、破窗而出。
血金剛微微皺眉、但感覺到那淡漠冷寂的意誌、還是跟了上去。
“墨…王爺。”
馬車前、法陰童子拱手、斟酌著稱呼。
尋常人隻知道墨龍是鎮武王麾下、龍影衛大統領、但他自然知道、這位乃是鎮武王以某種手段、分化而出的靈相化身。
“進來吧。”
聽到允許、法陰童子才進了馬車。
馬車內部的空間很大、布局擺設像是一間小書房、書案後、坐著個臉色陰冷的青年、披著一襲黑色大氅。
法陰、你是怎麼死的?
書案後、墨龍抬頭、眸光赤紅卻沒有血腥、反而有種神秘幽冷。
“我。”
法陰童子一怔、道:一千四百年前、高飛青攻伐天下…我不敵、死於他他的虯龍棒下、肝腦俱碎。”
似是想起了死前的一幕,他的麵皮止不住抽搐了一下。
“我問的是那天雨夜。”
墨龍本沒想問他這個、但聽他這麼一說、神色就有些變化:嗯、你當時被高飛青打碎了頭顱?
“是。”
法陰童子歎了口氣:高飛青蓋世梟雄、除卻那時節已不知所蹤的龍魔道人外、他橫行天下、幾無抗手、直至龐文龍橫空出世。”
墨龍皺眉打斷、這些情報他比法陰童子更清楚:我問你,是不是被打碎了頭顱。
“是。”
法陰童子一怔、回答:若非當年法主搭救、且我提前鑄了神龕、隻怕已經神魂…俱滅了。
“沒有神龕呢?”
“必死無疑。”
法陰童子回答、拜神法是長生之道、而非不死之身、頭都沒了、怎麼可能活下來。
“必死。”
墨龍麵色微沉。
這些天裡、他輾轉多地、去見了殘神、無頭伽藍、半殘的鎖骨菩薩、所得也大差不差。
燕純陽的腦子碎的太徹底、哪怕舉行邪神教那幾種傳說中的大祭、也未必能救回來那小子…
墨龍眼神微寒、更有幾分惱怒、針對於燕純陽這小子空有王爺的血脈、半點腦子也沒有、若當時心臟被洞穿後順勢裝死、哪怕真死呢?留有全屍、也不至於讓他如此苦惱。
墨龍兄!
骨金剛的聲音傳來!
“嗯!”
墨龍應了一聲、放下手裡捏著的卷宗、掀開車簾時、已到了龍虎寺的山門之外。
“墨龍兄!”
血金剛走在最後麵、微微拱手。
那天雨夜、你們二人、是被龍夕象所殺墨龍問道。
“聶仙山。”
“龍夕象。”
法陰童子兩人十分配合。
“龍夕象已然打破天罡、三元合一、我、不敵。”
血金剛知道墨龍想問什麼、他現在也有些後悔、早知今日、他當時就應該傳訊朝廷的。
還有呢?
“這…”
法陰童子搖搖頭:那夜我等中了埋伏,根本不及探尋什麼、著實不知到底是誰拔除了王爺的刀意。
若知道、他們哪裡還被逼著再跑一遭墨龍也隻是隨一問、見兩人都不知道、也就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