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萬曆!
張鯨做事猛烈,肆無忌憚。
因為乾爹張宏是司禮監掌印太監,人脈深廣,認得各處太監。
年關下,各處都被他送了份例銀,連皇城中的雜役黃門都得了兩三兩銀子。
老太妃等處的太監們也沒有落下,人人有份。
一時間,張鯨好評如潮,各個願意為他做事,都在誇讚張鯨。
“此人必定吞了不少銀子。”
西廠有人眼紅,周衝阻止了手下的行為。
就衝他為皇爺搞到了三百萬兩銀子,周衝就知道自己動不了這人。
皇爺的心意,周衝十分清楚,哪些人能打,哪些人不能打。
皇爺得七分,下麵人分三分。
這種有分寸的大檔,就是不能動的。
皇爺得三分,下麵人分七分。
這種人就必須得打,還得讓他翻倍吐出來。
周衝的野心,內廷已裝不下了,多次向皇爺告密那些官員貪汙地方,都察院大理寺往往收到拖請改為輕判。
他知道,皇爺一定會讓自己出手的。
皇爺在等待時機,他也在等待時機。
張鯨得到消息,徑直去西廠,找到周衝當麵向他請罪。
周衝親自扶起張鯨。
“果然不愧張老爹調教出來的人,短短兩月就做成了這麼大的事,我自付都辦不成。”
張宏在司禮監幾十年,老王八一樣,低調又根基深穩。
當初馮保時,都有人嫉妒眼紅不服氣,到張宏升任掌印太監,卻沒人說不服。
朱翊鈞最忌諱宮裡有人稱太監老祖,梁大忠都因此吃了掛落,所以周衝隨他人一樣,稱呼張宏老爹。
看了眼周衝,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當年因為受傷至今都有病根,此人還是有眼力見的,並沒有被權欲迷失雙眼。
張鯨滿臉笑意,這次來的目的達到,皇爺對他辦的差事沒有不滿,也徹底打消了西廠打他主意的人。
都察院。
“與立兄,近日來司禮監沒有發還的奏疏越來越多了,是不是有什麼古怪?”
禦史詹仰庇神情嚴肅,找到左都禦史葛守禮。
“你是懷疑?”
詹仰庇點點頭。
“我查過了,沒有發還的奏疏,多是關於太監張鯨,或者他督辦煤礦的奏疏。”
“會不會你想多了?每年宮裡留中不發的奏疏也不少。”
司禮監故意隱匿奏疏,這可是極大的事,如果屬實,葛守禮都不敢去想接下來的後果。
“張鯨辦煤礦以來,行事沒有章法,膽大包天,與立兄認為他不敢嗎?”
葛守禮長歎一聲,如果司禮監真的敢隱匿奏疏,操弄政事。
想到這裡,葛守禮正了正衣冠。
“我們一起去內閣找張公。”
兩人找到張居正,詢問起這事。
聽到這麼棘手的事,張居正大感頭疼。
年關了,廣東亂民部分回了山中,部分還在劫掠鄉野,各地流民也加入其中。
當地衛所隻能固守縣城,保證城池不失。
朝廷軍隊集結不到十萬,固守各關口。
但是西至雲霧山,大人山,南至雲開大山,東至西江一帶,大山連綿不斷,防不勝防。
而進山尋剿亂民大部的朝廷軍隊損失慘重,毫無所獲,如今無人敢進山,隻能在外防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