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萬曆!
周衝站在慈寧宮門前。
身後跟著孫大海,客用,孫秀,並西廠太監,以及一眾幼軍,黑壓壓一片。
“恭請聖母移駕。”
周衝跪下,抬頭高呼。
隨後,“嘩啦啦”,衣襟聲連連,眾人皆跪。
“恭請聖母移駕。”
慈寧宮內。
太監和宮女們神色慌張,麵色發抖。
幾位公主何時聽過這等聲勢,嚇得各自哭泣,身旁嬤嬤們都失了往日的嚴肅。
七歲的朱翊鏐也不敢跑了,隻緊緊的抓住李太後的手。
“要置我於何。”
李太後身體緊繃,強自鎮定,喝問太監們。
“聖母請過目,上麵都記錄了太監們貪贓枉法的事,每件事都是實證。”
王蓁上前接過梁大忠手裡的冊子,轉交給李太後。
李太後看也不看,隻瞪著眼睛盯著梁大忠。
梁大忠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請聖母移駕慈慶宮暫歇,等掃清奸邪,奴婢等迎聖人,親候聖母回宮。”
“好……好……”
“聖母,走吧。”
李太後氣的語無倫次,聽到王蓁的話,無可奈何,終歸還是跟著王蓁離開。
“聖母不能走啊。”
慈寧宮太監跪在地上勸阻,梁大忠喝罵。
“敢攔懿駕,幼軍何在!”
幼軍進,梁大忠並王蓁護著李太後及潞王和公主離開。
慈寧宮哀嚎一片。
朱翊鈞沒有理會後宮之事,站在文華殿前,觀看新換的牌匾,盯著看了好一會。
權利迷人眼,惰性終難改。
內閣並六部重臣早至,朱翊鈞坐在禦台後,翻著廣東軍報。
“用了東裕庫那些銀子,廣東竟然還急奏缺少糧餉,請問各位愛卿,朕的銀子花到何處?”
放下這些奏疏,朱翊鈞看向諸人。
眾人無法回答,張四維年輕,呂調陽隻能站出來解釋。
“各地調動不是旦夕可至,實乃運轉之艱,非人懈怠。”
“到底是不是呂先生所說的原因,朕自會查明。廣東勝果得之不易,如因此反複,諸卿之罪也!”
不等眾人答話,朱翊鈞知道此事不是現在能解決的,問起另外一件事。
“劉台此人彈劾自己的老師,這是個什麼說法?”
“此人言有其物,可先派人查實。”
“國家朝事尚未儘康,海內黎元尚未鹹若。”朱翊鈞冷哼一聲,又道。
“他此時彈劾元輔,元輔被迫遞交辭呈,到底是因為遼東舊事以泄心中不豫,還是真一心為公,朕可辨不得人心。”
張四維上前,“還是請張公回閣才是。”
“張學士可是打的一手好辯護,欺朕年少不成?”
張四維連忙跪下,眾人皆不敢再維護。
“劉台此人,彈劾老師,國朝兩百餘年未有之,師即如父,此人無父,何談忠君之道也?”
“傳旨。”
身旁太監立刻拿起筆。
“此人讒邪陰計豈能上乾天道,朕亦知其心意,實乃以攻奸新政邀名,可惡至極,欺君罔上,罪無可赦。”
聽到皇上對此人定的罪名,眾人紛紛不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