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萬曆!
初期東南亞各國,準確的說,絕大部分都是半土著,更像部落而不是國家。
越靠近大明的國家越成熟,例如安南朝鮮暹羅等。
越往南,離大明越遠,越野蠻荒誕,除了幾個靠港口的地方會人多些,有一些商貿外。
國土裡大多地方都是野人土著,很多地方連成熟的文字都沒有,就像土司一般的存在。
大明是封建國家,這些地方隻能稱為半封建半奴隸國家。
初期靠著番貢貿易,用香料等原料,因為香料大明並不產,所以價格昂貴,以換取大明的工藝品。
這些地方都占了大便宜。
所以大明對這些貿易不敢興趣,也是有一定的原因,不是全錯,當然禁海肯定是錯的。
葡萄牙,西班牙,荷蘭等占據了東南亞商貿,壟斷了香料貿易,隻不過換了個貿易對象而已。
東南亞香料貿易體量並不大,沒有大明所需要的,也沒有為大明帶來白銀,並沒有那般動人心魄,和唐宋的遠洋貿易不同,那些國家也大多不複存在。
西方人取代了阿拉伯等古國的貿易地位,重新抵達東南亞後,不如藩國聽話,經常沿海鬨事,當然不願意和他們通商。
隻有等西班牙占領呂宋後,開始大帆船貿易,用新大陸的白銀換取大明的工藝品,這才是正確的商貿路子。
海貿的體量才直線上升起來,而如今西班牙還在新大陸擴張之中,還在和呂宋打仗,腳跟沒有徹底站穩。
曆史上的大帆船貿易,要到十七世紀初才徹底興盛起來,1663年呂宋才成為東方和西方的中轉貿易中心,成為亞洲麵向美洲乃至歐洲的“橋頭堡”。
這些事情都是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才做成的,不是說知道大帆船貿易然後一句話說要做就做得到的。
隻全球建立商貿點一項,這就是一個跨時代的質躍。
朱翊鈞也沒辦法,他現在治理國家才幾年,如今國家四處戰亂,需要改革的地方太多。
目前連抽出精力去開發台灣的力氣都沒有,這些都要錢的,想要做全球貿易,需要的時間至少是十年建設,十年擴張。
但是送上門的機會,他還是願意支持的。
“此事交給你一應去辦吧。”
張鯨領旨。
一箱子番物太少,還需要播種收獲,連一地都鋪不開,沒個兩三年的功夫,還成不了氣候。
朱翊鈞感歎,治理國家不易。
前世治理公司,出個方案,頂多一個月兩個月見效,發現沒有見效就立馬掉頭,換個方案。
好不好很快就知道。
可國家的事,往往以年為單位,成效也不會擺在明麵上,到底好不好很難知。
初期看是好的,可能埋下了隱患而不知,說不定那就就爆發了,悔轉都不及。
就像盲人摸象一般,摸索著前進。
自己大改製度,考成法弊端太多,引來老臣們反對,談不上誰對誰錯。
看到地方言官彈劾新政司的奏疏,朱翊鈞放下。
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大明官僚的做事風格,用後世的要求來比,那是天方夜譚了。
很多後世杜絕的事,在大明是人之常情。
一個官僚體係是老馬拉破車,一個官僚體係是八缸大卡車。
換成太祖,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隊伍,幾十萬軍隊都是他建立起來的,遇到不滿的事殺即可。
一聲令下,願為之效死的人如過江之鯽,麵不改色。
一個是創業之初,每年都是新增。一個是守城之業,能讓業績穩定不滑就大不易。
朱翊鈞可沒這個言出法隨的本事。
張鯨前番領的苦差事,沒有什麼油水,能回來就不出了,因為之前的為人,很多人還是很喜歡他的。
前番皇城大動,好多老太監都被派去養老了,或者派去了地方,或者監軍,或者養馬等等。
張鯨也識趣,沒有去找原來的同僚,而是和幾個老朋友湊了一桌子菜,毫不客氣坐下就吃。
邊吃邊用手比劃,“這麼大。”放下筷子,張鯨畫了一個圈,“比咱這間屋子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