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不可留!
許久之後。
宋清河重新坐回了床行,背靠著床頭,並且重新蓋上了那爬滿補丁的粉紅碎花被褥。
他腦袋也纏上了白色的繃帶,而右手甚至用繃帶吊了起來,掛在脖子上——剛才摔的。
他麵無表情的坐在床上,一言不發,似乎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雙目無神。
“來,張嘴,啊……”
李長生坐在床邊,端起一個白瓷碗,用湯匙舀了一勺發黑的藥水,緩緩送了過去。
宋清河沒有說話,默默的張開嘴,然後狠狠的咬下,眼中似乎充滿了怨念。
這是社死的味道。
而李長生卻不打算放過他,微笑著說道“宋師弟也太客氣了,既然有傷在身,又何必親自起來迎接我,而且還是這般大禮,為兄有些受不起啊。”
宋清河嘴角抽搐了幾下。
依舊沒有說話。
李長生又喂了幾口,然後將瓷碗遞給他,說道“還是你自己喝吧。”
宋清河用左手接過白瓷碗,一口就悶掉了,並隨手將白瓷碗放在床頭櫃。
“不苦嗎?”
李長生問道。
為了整蠱這個老弟,他故意沒放糖,這個藥還是很苦的,他讓奴仆嘗過。
“哼!”
宋清河麵無表情的偏過頭去,終於說話了,冷冷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李長生笑容燦爛,說道
“宋師弟怎麼能這樣想呢,我們身為同門師兄弟,難道不該互相關心嗎?”
宋清河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心想,等我突破了中天位,你就得意不起來了。
他回到宗門就倒下了,而且是倒在山門口,再加上宗門封鎖了消息,也沒人告訴他,所以他並不知道李長生已經突破到了“中天位”的事。
這時候,李長生說道“不知宋師弟聽說沒有,我們浩氣宗的一位女弟子,被九陽宗扣起來了。”
“有這種事?!”
宋清河眉頭一豎,勃然大怒。
“事情是這樣的……”
李長生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頓時,宋清河冷哼道“哼,這九陽宗也太下作了,用親傳弟子鎮壓我們的核心弟子,竟然還有臉不放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說著,他看向李長生,皺眉道“你身為宗門大師兄,為什麼還不出手?師妹都被扣了三天了。”
就等你問這個!
李長生心中暗笑,但是臉上卻露出苦澀之色,歎息道“哎,師弟有所不知啊……其實我……受了很重的內傷,如今無法出手。”
“怎麼回事?!”
宋清河臉色微變,不自覺的直起身子,然後又緩緩的躺了回去。
“嗬嗬,可能是修煉太急功近利了吧,如今經脈和丹田都受損,一動用力量就猶如螞蟻噬心,痛苦不堪,若是強行運功,甚至可能廢掉。”
李長生苦笑道。
“這……”
宋清河臉色有些難看,心中也有些擔憂,畢竟是同門師兄弟,還是有些感情的。
“師父知道嗎?”
許久,宋清河問道。
李長生搖搖頭,說道“沒敢告訴師父,怕長輩們擔心……嗯,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又歎息一聲,臉上露出痛苦之色,痛心疾首道“可是師妹那邊,就要受苦了,我身為宗門大師兄,卻不能護師妹周全,我真沒用,真沒有!!”
說著,竟是用手猛錘自己的胸口,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宋清河趕緊拉著他,沉聲說道“人有旦夕禍福,這也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了,師妹那邊……我去吧!”
“你??”
李長生詫異上下打量他,似乎在說,就你這病怏怏的樣子,能行嗎?
“哼,我也不怕告訴你,八天之內,我必入中天位!”
宋清河雙手交叉抱胸,傲然的昂起頭。
“怎麼可能?”
李長生露出驚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