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傑上師輕撫安鬆旺的頭,道“這不是你的職責,生命的到來和離去,不是人力所能決定的。你起來吧,帶我去見見他。”
安鬆旺起身,帶著桑傑上師和幾位大祭司來到了雲桑宮空地一處臨時搭建的停屍棚,許多圍觀的人見到桑傑上師,紛紛叩拜祈禱。
有一個小孩拚命擠上前,朝著桑傑招手要求得上師的摩頂祝福。
桑傑沒有拒絕,所以他花了好一會兒才走到停屍棚,見到了躺在木床上已經開始腐爛的桑多,一股惡臭從停屍棚朝著外麵發散。
桑傑上師左手食指小指翹起,中指無名指卷曲,結苦西梨印,念逢春咒,“瑟置哩,尾訖哩多娜曩~”
木床上竟長出了枝芽,跟著不斷生長繁茂,樹枝和葉子很快長成茂密的樹冠,將桑多的屍體包裹了起來。
樹葉散發出清新的味道,衝淡了屍體的臭味,整個空地的空氣都好了許多。
這套咒語原本最大的作用是在糧食欠收時,能拔苗助長緩解一下饑饉,能讓枯木再逢春,死草再變青,但卻無法讓死去的人死而複生。
桑傑看著裹在綠葉中的桑多,心中還是有一絲悲痛的。
即便這個弟弟從來都不讓他省心,很多年前兩人就已經斷絕了往來。
桑傑是修行上的天才,從小就被寄予厚望,並且在修行方麵突飛猛進,很年輕的時候就被認為是薩丁神廟上師的繼承人。
25梵歲那年,桑傑參加了在十河城阿拉貢神廟舉行的無遮大會,他在大會上以出色的辯經和精彩的咒術對決引發了不小的轟動,給在南方邊陲的薩丁神廟長臉不少。
桑多完全相反,他隻比桑傑小一歲,卻根本不是修行的料子。
終其一生,桑多都沒有明悟,無法突破古魯的境界,而且他性情頑劣,很年輕的時候就流連於索娜奇宮,同樣在25歲那年,桑多從薩丁神廟離開,做了遊方僧。
據說他先去了戈帕爾高原,然後一路往北翻越金門山,向東穿越大沙沙漠,繞了無垢世界小半圈抵達了無垢城,再從無垢城往東往南穿行千裡,遊曆了北方數十個邦國,整整十年時間,在35梵歲那年回到了翡翠城。
那時候,桑傑上師已經是大祭司了,而桑多法師到頭來竟還是個古魯。
他選擇了離開薩丁神廟,擺脫了僧侶的身份,開始更加自由自在的生活。
而就在這樣一個早晨,他的自由自在的生命結束了。
安鬆旺道“我已著人查過,桑多法師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嘴巴、鼻腔中也沒有泥水,所以不是溺亡。從死狀看,也不想中毒或者窒息而死,總之,倒是更像…”
桑傑道“更像什麼?”
“更像是自然死亡。”
一旁的夏爾瑪大祭司道“自然死亡怎麼會在水道裡!?”
安鬆旺忙解釋“我們還會調查,我們還會調查的!或許需要借助上師的咒力,來幫助破解此疑案。”
正說著,一個城衛兵過來,向安鬆旺報告道“普羅西塔,我們在桑多法師的屋子裡,發現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好像是,薩姆教的東西。。”
一聽到薩姆教,桑傑等人悚然而立!桑傑大聲道“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