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隻有你!
慕一寒看著自己掌心的巧克力,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的笑意,他的胃有點疼,多年的毛病了,胃疼起來,他就會想到母親,想到過去和母親在一起的情景,她是那麼漂亮溫柔,又是那麼的愛他,關心他,直到他十歲那年。
媽媽不在了,誰還會關心他什麼時候該吃飯,什麼時候要吃糖,什麼時候該睡午覺,什麼時候該出去玩……,除了媽媽,沒有人在意。他的爸爸那個時候不知道睡在哪個女人的懷裡?早就把他們娘倆忘在腦後了吧?
所以他恨父親,到今天他都無法原諒他,就算他給自己攢下這萬貫家財又能怎樣?這一切就算沒有人給,他慕一寒一樣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而他想要的愛呢?他想要的一家人高高興興坐在一起吃飯,開開心心的出去玩,他想要的無非就是這樣簡單的幸福,誰又能給他呢?
想到了母親,他臉上剛剛顯露出的那一絲笑容消失了,胃似乎更疼了,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他出神的樣子看在了安然的眼裡,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同情他了,他總是一個人這樣出神,喝茶的時候會出神,嘴裡含著巧克力的時候也會出神,甚至有時候看著她也會出神,他想到了過去,想到了那個再也無法回到他身邊的人了吧?
人生本就很苦,若再失去自己最親的人,那痛苦的滋味隻有當事人才會有所體會吧?所以安然懂他的感受。
安然把他掌心的巧克力拿過來,撕開包裝,用手指輕輕的夾起黑色的巧克力遞到他的嘴邊,聲音不自覺得也緩和了好幾度“吃甜的就不苦了。”
她的聲音變得柔和,目光也不似之前的冷漠和淡然,而是夾雜了某些情感,她的媽媽不在了,爸爸還躺在醫院裡,師哥又不知去向,她心裡的苦又能與何人說呢?
衛東衛南感覺到車廂裡的氣氛不對,但是誰也不敢多說什麼,更是不敢隨便回頭看,安然的話怎麼好像很有深意一樣,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暗號嗎?
慕一寒凝視著安然的小臉,從眉頭到眼睛,從鼻尖到嘴角,他的目光不放過她臉上所有的表情變化,心裡好似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有點疼,但又覺得有點舒服。
她懂自己對嗎?自己的眼神,動作,甚至臉色,她都懂。
安然看著他,示意他張開嘴。巧克力在她手指尖似乎都要融化了。
慕一寒微微低下頭,張開嘴,把安然手中的巧克力含進嘴裡,同時含住的還有她的手指。
安然愣住了,一時之間竟沒了反應。她隻覺得慕一寒的舌尖在她的手指尖上打著轉,柔軟而溫熱,她的手指象是觸了電一樣,電流很快的傳遍全身,酥酥麻麻的,這種體驗,安然從未有過,她的心一下子有點慌了,忙抽出手指,臉上也不自覺得飛上兩片紅雲。
可憐了前麵坐著的那兩位先生了,慕少這是撩妹嗎?他們跟在慕一寒身邊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對哪個女人有如此曖昧的舉動,不禁讓他們這兩個剛鐵直男有點難為情。衛南隻能認真的開著車,而衛東更是不敢看後視鏡,隻能把臉轉向了窗外。
慕一寒揚眉看著安然,嘴角扯出一絲邪魅的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甜食的原因,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看到安然愣神的樣子,慕一寒扭回頭,坐直了身子,巧克力在嘴裡慢慢的融化,或許是因為有了她手指的味道,所以更甜了吧?
“還有多久能到。”慕一寒兀自開口,眼神朝著車窗外掃了一眼。這是哪兒?周圍一處人家也沒有,是鄉下嗎?路也不好走,坑坑窪窪,好在他的車好,沒感到有太大的顛簸。
“快了,轉過這座山就到了。”衛東指著不遠處的山丘說著。
慕一寒更加好奇了,他怎麼會得罪住在這裡的人呢?他們有什麼能力來挑釁他?
車子又行駛了一會,轉進了大山裡,遠遠的就能看見有一座房子。
房子似乎有些年頭了,不新不舊的,也不大,而且周圍沒有彆的人家。
車子停在房子前麵,有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來到車前,拉開車門,幾個人從車裡下來。
“慕少,您來了。”慕一寒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是家裡的保鏢,便點點頭。
“沒有人出去嗎?”衛東冷漠的聲音響起來。
“沒有人出去,也沒有人來。隻見過那個年輕的女人到菜地裡挖點菜回家。另一個從來沒出過門。”
兩個保鏢在前麵帶路,衛東走在慕一寒的前麵,安然和衛南跟在慕一寒的身後進了院子。
平靜的院子裡突然闖進這麼多人來,而且各個人高馬大,眼神凶狠的模樣,是個人都嚇壞了。
保鏢粗暴的推開房門,徑直邁步進來,觀察了國周的情況,確定沒有危險才閃到一邊,慕一寒才走了進來。
屋子裡的擺設很簡單,也很陳舊,四周的牆壁可能因為有雨水滲進來而略微有些發黴,一股子難聞的氣味直接竄進鼻孔。慕一寒微挑了一下眉。
屋子正中央的餐桌旁坐著一個中年女人,她穿著一件洗的發黃的襯衫,下身穿著一條黑色褲子,腳上是一雙黑色絨布鞋,完全是一副普通村婦的打扮。她看上去還很淡定,而站在她身側的那個年輕女人似乎嚇壞了,身子在不停的顫抖著。
不等慕一寒開口,中年女人就先說了話“你來了。”
慕一寒一愣,這個女人認識自己嗎?為什麼他覺得這個女人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你認識我?”慕一寒微微挑眉,不僅他有點意外,就連衛東衛南,包括安然在內的人都有點意外,這個女人看似普通,怎麼聽口氣好像和慕一寒很熟。
女人耐人尋味的笑了一聲“你不就是慕傾城和沈芳怡的兒子嗎?”她仔細的打量起了慕一寒,眼前的這個男人身材修長,麵容冷峻,眉眼間的桀驁不馴似乎足以睥睨天下。
慕一寒微怔,又仔細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她還認識父親和母親?那便是他們的故人了?可是據他的了解,母親並不善於交際,她平日裡也隻會和蘇家,洛家韓家走的比較近,所以到今天為止,慕一寒和這幾個小夥伴依然玩的很好,那都是母親的原因。
母親常來往的這幾家人他都認識,這個女人卻一定不是,那會是誰呢?
“你認識我母親?”慕一寒忍不住的開口詢問。
“認識,當然認識。那個女人,整天的養花泡茶的,以為那樣就能留住男人的心,沒想到,她的男人在外麵花天酒地,她所做的那些男人根本就看不到……!”女人眼神裡閃過一絲的怨恨,或許還有嫉妒吧?
“閉嘴!”慕一寒怒吼道“不許你這樣說我的母親!”慕一寒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冷酷的目光直視著眼前的這個老女人,她有什麼資格如此輕視他的媽媽,那個世上最好,最漂亮的女人。
屋子裡的溫度瞬間陰冷了下來,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他們知道慕一寒是真的生氣了。
老女人似乎並不在乎,她微微笑著,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慕一寒“你覺得你的母親是這世上最完美的女人,你可知道當年的她都做過什麼樣的事情嗎?她出去找野男人,她吸—毒……!”女人咬著牙說著,看得出來她對沈芳怡的恨意究竟有多深,她不明白的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