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闖正在氣頭上,剛要破口大罵,可見到的卻是柳紅衣,不由得臉紅脖子粗了起來。
“他不能死,從現在開始,你隻負責保護他,不能讓他溜了,更不能讓他被彆人帶走,還有,保持鎮定,一句話不能說,一切聽我指揮。”
柳紅衣麵色陰沉,冰冷目光盯著王闖,心裡又氣又惱,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如果真把這人踢死了,他們該怎麼和易鑫交代。
王闖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直視柳紅衣,什麼話也沒說,徑直走到少年身旁,也不管他那驚懼的眼神,拎起他就將其摟住脖子,仿佛隻要一聲令下,王闖就能立刻殺死他。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那些要求放了少年的人,停止了呐喊,生怕惹惱了王闖,他會毫不猶豫,痛下殺手。
見狀,柳雲顫抖著抬手,剛要阻止,卻見到陳華上前一步,雙目微眯,那眼神極其寒冷,仿佛是要將周圍凍結一般。
“單靠紅玄門的確不能,不過你們有墨蛟相助,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們和那墨蛟是一夥的。”
這話一出,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這隻墨蛟不知殺死了多少村民,更不知毀壞了多少建築,本來寧靜的村莊,如今是那麼破敗不堪。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墨蛟,一聽說墨蛟和柳紅衣是一夥的,所有人開始唾棄,唾棄柳紅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麵對著這些流言蜚語,柳紅衣直接選擇無視,側目看著陳華,輕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要陳少爺再重複一遍嗎?如果紅玄門和墨蛟不是一夥的,那墨蛟怎麼不傷害你們,你看看其他人的傷,再看看你們,嘖嘖,還真不是一般的氣定神閒。”
程峰擠出人群,挺著大肚子,身形顯得格外魁梧,硬是把其他人擠出好遠,要不是打不過他,恐怕這些人都要抽他了。
“柳村長,我們被陷害了,你不覺得事情非常蹊蹺嗎?如果我們和墨蛟是一夥的,做事未免也太明顯了吧,這樣做不是擺明了我們的關係嗎?還有,你認為就我和王闖的實力,能振興紅玄門,一統芒天域嗎?”
柳紅衣兩個反問,想要把他們和墨蛟撇清關係,柳雲皺眉思索,一言不發。
陳華說的話有道理,柳紅衣說的也有道理,一時間,柳雲不知道該相信誰,所以,也就沒有發表意見,等待著雙方繼續辯駁。
另一處,幽暗的湖水裡,易鑫繼續下潛著,一路上,他跟隨著墨蛟身上那股氣息,那股屬於他的念力氣息。
很快,易鑫在湖底就發現了一股異樣波動,那裡似乎有東西,阻擋了水流的流向,看其水流波動,顯然就是那個小男孩。
“出來吧,我不會傷害你。”
易鑫的聲音很柔和,就像對待弟弟一般,讓人難以抗拒,聲音通過念力,傳入了小男孩耳中,讓他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小心臟,稍微心安了一些。
“你真的不會傷害我嗎?”
那聲音十分懦弱,就像被嚇破了膽,剛剛經曆了生死,看到自己屍體後,他差點沒被當場嚇暈過去。
至於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小男孩也不知道,本以為自己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可是他卻變成了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你放心,大哥哥不會傷害你,你叫什麼名字?”
易鑫沒有按耐不住,而是笑意盈盈,這讓小男孩略微放鬆了一點警惕,可饒是如此,小男孩依舊沒有靠近他,而是抵在牆角,不肯出來。
“我……我叫白淺溪,母親總這樣叫我。”
小男孩眸色一閃,如實回答,他不知道,要是自己說了假話,這個人會如何對待他。
他現在沒有一點力氣,就像剛出生的嬰兒,哪怕是一個普通人,都可以瞬間要他斃命。
“白淺溪,好名字,我叫易鑫。”
易鑫先是誇讚一番,然後自報姓名,至於他想知道的事,並沒有急著去問,想要從白淺溪嘴裡知道什麼,就必須先和他打好關係。
時間一點點流逝著,易鑫和白淺溪越來越熟絡,他們坐在一起,不知討論著什麼,可是從水流的變化來看,白淺溪笑得十分燦爛。
壩堤上,紅玄門被一群人圍著,想走走不了,想辯解又無能為力,想打更是打不起來,撇開易鑫不讓動手不說,就算真開戰,紅玄門也是被殲滅的結果。
“柳紅衣,如今你已經百口莫辯了,所有證據都表明你就是指使墨蛟,殺害村民的凶手,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想要稱霸芒天域是不可能了,因為接下來,你就要下去陪那些村民了。”
陳華聲音冰冷至極,仿佛是死神一般,宣判著紅衣門的命運,那種姿態,讓人不敢抗拒。
“殺了她,殺了她……”
頓時,周圍騷動起來,那些被洪水奪走親人的村名,大聲叫嚷起來,眼中那抹恨意,恨不得將柳紅衣千刀萬剮,將紅衣門立刻拔除。
“哎。”
歎息一聲,柳雲無奈搖頭,本就因為氣虛而臉色蒼白,此刻變得更加慘白,一想到那些死去的親人,都是因為麵前這個女人,他更加憤怒。
一抹憂傷劃過臉龐,柳雲轉過身,什麼也沒說,也許是他不想看到柳紅衣,也許是他懷念死去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