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成了武神!
“你有沒有覺得這座縣城有點古怪?”
觀察良久。
夏言終於忍不住側頭朝默默尋找落腳點的蘇小饅道。
“前輩,你指的古怪應該是這裡的人吧?”
不曾想蘇小饅似乎早有所料,她瞥了眼路邊宛如行屍走肉毫無生氣的行人,臉上都浮現出一抹可悲忿恨之色。
“你一早就知道?”
夏言頓感意外道。
“因為我曾經來過一次這座縣城,當時我和前輩一樣都覺得這裡的人非常古怪。”
蘇小饅深吸口氣解釋道。
“後來經過打聽了解我才知道,這裡的百姓本就貧苦,又承受著各種繁重的苛捐雜稅和勞役負擔,完全生活在水深火熱裡,你說他們還能活得像個人嗎?事實上他們能活著就已經不錯了。”
“難道他們不會反抗嗎?”
夏言沉默片刻道。
“反抗?他們拿什麼反抗?”蘇小饅聞言忍不住嗤笑一聲道。“前輩您忘了飛鵬莊嗎?飛鵬莊便是這一帶最大的勢力,當地官府早已經和飛鵬莊相互勾結沆瀣一氣,凡是膽敢反抗鬨事的人基本都死在了官府和飛鵬莊的屠刀下,你說他們還敢反抗嗎?”
“……原來如此。”
怪不得蘇小饅之前怒斥過黝黑漢子,說他們飛鵬莊這些年無惡不作,不知多少百姓深受其害,敢情她並非無的放矢,說的都是實情。
經過蘇小饅的一番說明,這無疑再次加深了夏言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在他的世界裡活不下去的百姓尚且還能反抗,自古以來便不知發生過多少百姓起義。
可麵對這個具備超凡力量的世界,普通人卻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徹底淪為了統治者們的牲畜。
這便是兩者存在的明顯差異。
相較於義憤填膺的蘇小饅,夏言能表達的隻有自己的同情。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沒有血脈的關聯,沒有國家和民族的認同感。
說句難聽的,他壓根沒有義務幫助這個世界的人。
誠然。
他有能力解決當地官府和飛鵬莊,但解決他們後這些百姓的生活便能好起來嗎?
不!不能!
一旦他離開這裡,原有的舊勢力便會立刻反撲回來,到頭來一切都沒有變化。
反而夏言會為此承受接連不斷的麻煩。
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何況身為這個世界土著的蘇小饅也隻是在嘴上宣泄自己的激憤之情,實際上卻沒有奮不顧身改變他們遭遇的行動與決心。
自己人都如此,難不成指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夏言多管閒事嗎?
夜幕降臨前。
夏言與蘇小饅來到了一間簡陋的客棧。
客棧內相當空曠冷清,掌櫃與店小二在招待他們的時候都顯得不冷不淡。
趕了大半天的路。
蘇小饅早已饑腸轆轆,直接吩咐店小二上了一大堆酒菜。
所謂的酒菜不過是一大盆散發著酸味的灰色麵餅,一大碗色澤烏青發黑的鹹菜以及一鍋腥味十足的燉肉。
夏言光是看了一眼便毫無胃口,在確認他不打算吃後,蘇小饅便不顧形象地狂吃海塞起來。
她從小是餓怕了,比這更難吃的她都吃過。
哪怕後來跟隨師父吃喝不愁,她都同樣養成了不挑食不浪費食物的習慣。
“這裡的人都習慣拜神麼?”
在蘇小饅大快朵頤之際。
無聊的夏言便隨意觀察起大堂的環境。
這時候。
他注意到大堂角落的牆麵上供奉著一尊造型奇特的人型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