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陸魚塘!
“嚇著了?”剛上到二樓的陸魚塘回頭一笑,突然就恢複了正常。
左鈴沒好氣的說道“乾嘛突然神神叨叨的樣子,讓你來幫我們查案的又不是讓你來跳大神的,我還以為你被鬼上身了呢。”
說完左鈴一瘸一拐的上到二樓,打開了東邊的一間房門“喏,這就是女主人遇害的臥室。”
陸魚塘沒有進去,隻是站在門口探頭往裡張望……
隻見臥室內靠牆居中擺放著一張雙人床,床上的床單已滿是灰塵;透過灰塵可以隱約看見白色的床單上用紅色的粉筆畫出了一個人的輪廓。
而這輪廓之內可見有一小灘深褐色的汙漬,正是當年受害人的血跡。
“你怎麼看?是仇殺?”左鈴問道。
陸魚塘收回了探視的目光,搖了搖頭“不好說。請一個專業殺手的費用想必是不低的,這個幕後指使人願意花上高價來買這對夫妻的性命,必定是想達到某種目的。對,有可能是仇殺,也有可能是牽扯到某些利益。”
左鈴緊抿著嘴唇沉思了片刻,不置可否的說道“可奇怪的是……當年通過調查得知,孫茂坤夫婦在鄰裡和親友中的風評一向很好,為人和善也很大方,他們一致認為這對夫妻不可能跟什麼人結下生死大仇。”
“經濟方麵呢?”
“我們也調查過了。孫茂坤夫婦在老工業園區共同經營著一間五金加工廠,規模不大,但生意一直還行。據廠裡的員工反應,老板平時對他們很好,要是碰著家裡有困難需要預支工資或者是借錢的這些情況,孫茂坤夫婦都是二話不說就答應。又據廠裡的各家材料供應商的反映,孫茂坤夫婦二人很講信用,很少出現拖欠材料款的情況,供應商們都很樂意跟他們夫婦合作。”
頓了頓,左鈴又補充道“對了,不單單是供應商和員工對他們夫婦二人讚不絕口,就連競爭的同行也是這樣。曾經不止一次有同行因為接了大單無法完全消化,為避免延遲交貨而求助孫茂坤夫婦的工廠代工,他們夫婦二人每次也都樂嗬嗬的答應,並且收取的產品加工單價也很低,給同行留下了足夠的利潤空間。”
陸魚塘摸著下巴微微點頭,擰著眉頭點了根煙“就是說,基本可以排除他們夫婦是因為仇恨和利益糾紛而被殺?”
左鈴攤開了兩手“至少當年我們警方通過客觀事實調查後得出的是這個結論。”
“是麼。”說著陸魚塘指了指起居室一麵牆上掛著的佛像,“他們信佛?”
左鈴望了望佛像,點頭“對,他們夫婦二人都是虔誠的佛教徒,還是皈了依的居士。當年我們警方也去他們皈依的廟裡調查過,據廟裡幾位上了年紀的老和尚說,他們夫婦二人是在四十歲左右皈依的。”
陸魚塘盯著佛像是眉頭一挑“好好的生意人皈什麼依?這受啥刺激了?”
左鈴輕歎一聲,低聲說道“據他們親友推測,他們信佛八成是因為始終懷不上孩子吧,為的是在精神上找個依托或是安慰的意思吧。”
“他們沒孩子?一直都沒有?”陸魚塘很是意外。
左鈴點頭“對。孫茂坤的妻子有不孕症,也是在快三十歲的時才確診的,可孫茂坤卻沒有嫌棄,寧願不要孩子也要陪著她,從不提生孩子的事。”
“嗯……倒是個純爺們。”陸魚塘喃喃道。
左鈴也默默的點頭,歎道“是哎,通過裡裡外外的走訪調查,無處都不顯示這對夫婦是一對好人呐。哎,可就是這樣的好人怎麼會惹上殺身之禍呢,想不通。誒?你不是說來案發現場是為了調查凶手是怎麼做到來無影去無蹤的麼?有什麼發現沒?”
陸魚塘擺弄著佛像前香案上的銅爐,隨口回道“即便我找到了凶手來去無蹤的方法,又能怎麼樣?說實話吧,這案子過去了三年,即便我們把凶手的作案過程都吃透了也意義不大,彆說找不到凶器什麼的完整證據鏈了,就連能找到指向凶手身份的證據線索都很渺茫。”
聽到這話左鈴傻了眼了“那你意思是…這案子,沒希望了?”
陸魚塘將手裡抽了半截的香煙插在了銅爐裡,然後有模有樣的雙手合十,對著佛像拜道“阿彌陀佛!貧僧還是那句話,賭吧!菩薩保佑,隻能寄希望於我們在摸清凶手行蹤的過程中能獲取點什麼線索吧。”
“這麼說…還是得先揭開凶手來去無蹤的謎團了?”左鈴試探著問道。
“不然還能怎麼樣?雖然獲取有效線索的機會很小,但也是目前我們唯一能做的事了。哎儘力吧,如果不能獲得新的線索的話,這案子就真的沒轍了。”說完陸魚塘自顧自的走向樓梯。
“你去哪?”
陸魚塘邊下樓邊說道“剛在外頭經過前門時我發現了點東西,希望我猜對了吧。喂,你拄著拐杖慢點下樓梯,這要是再摔上一次,我估計可就得坐輪椅嘍。”
“那你還走那麼快,也不來扶扶我!”
“男女授受不親嘛……”
“我呸!你就是懶!”
當左鈴拄著拐杖跳著腳追出來時,發現陸魚塘正站在這棟住宅前門小院的院牆外發呆。
“喂!素質!不能隨便對著牆角尿尿!”
“我去……”陸魚塘差點沒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