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開聯絡站找我查詢?莫非有404傾向?”老袁立即問道。而他口中所謂的“404”,則是代表著發現了嚴重違規行為的意思。
陸魚塘沉默了片刻,點頭“對。”
“說,查誰?”
“常駐金州市的一名特彆行動員,暫不知他在組織內登記的名字。男性,大概四十來歲,左耳耳垂缺失,應該可以從登記的照片中明顯看到這個特征。”
“稍等。”電話裡響起了一頓敲鍵盤的聲音,兩分鐘後,電話裡老袁的聲音再次響起,“查到了。注冊的名字叫何立,曾是部隊偵查連的特種兵,退役前犯了一項嚴重的紀律錯誤上了軍事法庭,本來是要牢底坐穿的,後來組織看中了他的個人素質,所以就招了進來。他的耳垂麼,是在部隊執行任務時與敵人白刃戰而造成缺失的。”
“知道他在金州市的落腳點麼?”
“那就不知道了。特彆行動員的落腳點都是自定的,組織不會乾涉。不過可以幫你定位他的手機。”
“那還等什麼?”
“呀喝?這啥口氣,你小子是越來越不尊重我們這些老同誌了啊。”說著電話裡再次響起了敲鍵盤的聲音,“嗯…我看看……有了,何立的手機信號停留最多的位置是金州市飛馬電子數碼城,這應該就是他的落腳點了。”
“好,多謝。”正準備掛斷電話時,陸魚塘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於是再次將手機貼在了耳邊,“對了,那個裴敏…當初是怎麼被組織招入的?”
“金州市聯絡站的那個負責人?”老袁問道。
“對。”
老袁猶豫了片刻,輕笑了一聲“還彆說,我是記得那丫頭的。哎,老慘了。”
陸魚塘眉頭一挑“這話說的,能進入灰塔的人有幾個身世不慘的?”
“反正比你慘。我記得她是十歲的時候父母雙亡,成了個孤兒,被個遠房親戚給收留了。這沒有父母管著自然就不學好嘛,十六歲開始就在社會上鬼混,後來在陽州市的一間夜總會裡被三個男人給下藥帶走了,被關在一個地下室裡活活折磨了三年。”
“我去,三年?”陸魚塘震驚了。他不敢想象,一個小姑娘被幾個禽獸虐待整整三年會變成什麼樣子。
“對啊,所以說慘嘛。後來還是那三個男人中的一個被列為了執行目標,臨死時向特彆行動員坦白了這件事,異想天開的想以此換回一條命。後來那個特彆行動員解決了他之後就去將裴敏給解救了出來。可憐哦,聽說那姑娘被救出來時已經精神失常了,經常徹夜大喊大叫著什麼‘我要殺光男人,我要殺光惡人’之類的,聽說在精神病院裡白挨了不少鎮定針呢。”
“她當時都精神失常了,還能被灰塔招入?”
老袁笑道“還記得咱總部裝備處的鄧姨不?那時候鄧姨正好在陽州,她聽說了這件事後覺得那姑娘挺可憐的,就去精神病院看望了裴敏。你猜怎麼著,鄧姨隻在她耳邊說了句‘如果給你一份以鏟除惡人為職業的工作,你會重新振作起來麼?’後,那裴敏竟然立即就正常了起來,苦苦哀求鄧姨幫她。嗬,後來鄧姨就來人事處求我,當時我想著各地聯絡站的負責人有些也快要退休了,也需要補充人員,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先讓她進行培訓。誒?沒想到這姑娘表現的還很不錯咧,所以後來我就往上頭打了個推薦報告,就正式把她招了進來。”
“……”陸魚塘聽完後是久久無語。
他是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光彩奪目又風流嫵媚的女人,竟然有著這麼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喂小子,你打聽她做什麼?難道她也有了404傾向?”
“啊…不是,就隨口問問。這不剛調來金州市嘛,所以打聽打聽這邊聯絡站負責人的情況。那啥,先掛了啊,有空回去看看你們哈。”
掛斷電話,陸魚塘扭頭望著瑪格麗塔餐廳的招牌似乎若有所思……
“殺光男人麼?嗬,也難怪,有了那種可怕的經曆之後會產生這種想法也正常。可是現在的你啊……又為什麼總作出一副時刻都想撩撥男人的樣子呢?”
呆了半晌,陸魚塘苦笑著甩了甩頭,轉動鑰匙點著了火,駕駛著這台冒著藍煙的破舊吉普車融入了都市的車流之中。
目的地——飛馬電子數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