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陸魚塘!
可陸魚塘剛跑出刑警隊的辦公樓,許澤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跑什麼跑!!都說了找你還有彆的事,回來!”
“是,前輩!”
再次推開大隊長辦公室的門,陸魚塘發現一根筋的葛強已經不在了,這才鬆了口氣走進去,笑嘻嘻的問道“前輩,還有什麼指示?”
“人頭呢?”許澤平劈頭蓋臉的問道。
“什……什麼人頭。”
“唐紀明的人頭!”
陸魚塘呲牙一笑“我怎麼會知道。”
“在我跟前裝哪門子的蒜?”許澤平走了過去,親自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那麼血腥的現場,並且案發後的第二天就被國家安全司介入了,不是灰塔的抹殺任務是什麼?”
頓了頓,許澤平微微頷首,又補充道“嗯…八成還是個震懾型抹殺。”
“叫我回來就是問這個?”
“人頭呢?”
陸魚塘猶豫了片刻,隨即甩了甩手,看似風輕雲淡的隨口回道“人頭麼…很快就會出現了。”
許澤平是眉頭一挑“這麼說…這個震懾型的抹殺任務,還沒完成?”
“嗯……怎麼說呢。”說著陸魚塘從許澤平的抽屜裡翻出了兩包煙,十分厚顏無恥的塞進了自己的兜裡,“對,還有個結尾沒完成。喂喂喂,前輩,你現在已經不是灰塔的人了,問多了就不像話了啊,心裡明白就行了。”
許澤平苦笑道“也是。我隻是擔心你的這個結尾會浪費我大量的警力。”
陸魚塘聳了聳肩“放心,結尾麼……不會造成什麼社會性轟動的,你們接到報警後派兩個警察出個警意思意思就是了,能費多大的警力?再說了,國家安全司都把這案子收去了,你們做做樣子就行了。”
“那就好。”說著許澤平踱到了窗邊,透過墨鏡仰望著天上的雲朵,“震懾型抹殺麼?嗯……這麼說,這個唐紀明乾了人神共憤的壞事?”
“不是人神共憤的玩意兒,配得上震懾型抹殺?”陸魚塘反問道,“前輩你以前也是執行過震懾型抹殺任務的,你該知道這種目標有多麼的該死。”
許澤平微微頷首,歎道“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當然知道……配得上震懾抹殺的目標當然都是該千刀萬剮的玩意兒。哎…也對,法律對於某些惡人來說,的確是太過溫柔了,這也是灰塔存在的原因。”
陸魚塘笑道“喲,前輩,怎麼突然感歎起來了?怎麼,懷念以前在灰塔的日子了?”
“懷念?”許澤平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確定這種感情是不是懷念,為了正義也好,為了錢也好,不管如何修飾,事實是……我們乾著的,可是實實在在的劊子手的行徑。”
頓了頓,許澤平回頭望向陸魚塘,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抹暖笑“能夠結識你這麼個後輩,緣分吧,我是由衷的希望你能平安的混到退休。勸你一句,錢掙夠了就行了,能儘早退休就儘早,彆像我似的……落得個殘疾的下場被動退休。”
陸魚塘呲牙一笑,伸出了兩根手指“不瞞前輩,我再乾兩年就退休,上頭已經批準了,其他兩個s級的也一樣?”
許澤平聽到這話一愣“不會吧?”
“啊?”
許澤平問道“灰塔批準了三個s級特彆行動員一起退休?”
陸魚塘點頭“對,我們爭取了很久。”
許澤平倒吸了口氣,喃喃道“這就奇怪了……我記得按照以往灰塔的慣例,是不會存在s級特彆行動員空窗期的。也就是說……在沒有評選出新的s級特彆行動員之前,是不會放上一輩的s特彆行動員全部退休的,至少也會留下一個。比如說我出了意外退休之後,還有你師父在,不然就算我拖著殘疾的身子灰塔也不會讓我退休的。”
陸魚塘撓著頭想了想,附和道“也是…我記得我是被評上s級之後我師父才退下了一線,可…組織的確是批準了我們仨兩年後同時退休啊,要按你這麼說的話,還真是有點奇怪。”
許澤平擺了擺手“也彆瞎琢磨了,也許…既然組織已經答應了你們一起退休的申請,沒準現在就已經在培養下一輩的s級人才呢?說不定今後兩年之內就會有新的s級特彆行動員出現,應該會是這樣。”
陸魚塘聳了聳肩“管他呢,讓我準時退休就行。”
許澤平拍了拍陸魚塘的肩膀,笑吟吟的說道“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你能活著退休的話…考不考慮來當刑警?嗯?嗬嗬,我是舉雙手歡迎的。嗯……我倒是覺得刑警隊才是最適合你的舞台,當然了,我這不是質疑你的能力,我能感覺得到你的確是個出色的殺手,甚至強過當年的我。”
走回辦公桌後坐下,喝了口茶,許澤平接著說道“我感覺嘛……怎麼說呢,你給我的感覺不像其他的特彆行動員。如果把灰塔比喻成一麵長年背陰潮濕的磚牆,那特彆行動員們就像是攀爬在牆麵上的藤蔓。但你麼……我卻感覺不像是藤蔓,反而像是一朵特彆的花,一朵畏縮著的、扭曲著的、強裝成藤蔓的花。我想……如果有朝一日陽光灑在了這麵牆上的話,藤蔓會枯萎,但這朵花卻會舒展開來、迎著陽光盛開,才明白原來最適合自己的環境不是這麵陰暗潮濕的牆,而是在陽光底下。”
“花兒?我去……”陸魚塘打了寒顫,“厲害了前輩,加十分。不愧是當領導的,說辭是一套一套的。不過拜托你彆再說我是花兒了好不,肉麻,扛不住,咱畢竟是純爺們兒哈。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當刑警什麼的還是算了吧,我退休之後還有自己想乾的事兒呢。”
許澤平扔了根煙過去,笑道“行!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有自己退休後的計劃那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了,但隻要我還在這個位子上,隻要你肯來,我都舉雙手歡迎。”
陸魚塘接過煙叼在了嘴角,走到窗邊,仰麵望向許澤平剛剛欣賞過的那片雲,心裡頭暗暗感歎道“是啊,我有自己的計劃……嗬,我們三個早就有了計劃。陽光麼?雖然我們從出生就沒享受過陽光,所以說我們的這個計劃……嗬嗬,有點就是為了找回陽光的意思吧……”
“好了,不閒扯了,說正事。”許澤平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
“又要給我生意了?”陸魚塘回頭,呲牙一笑。
“對,案子。”說著許澤平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本案宗放在了桌上,隨即苦笑著甩了甩頭,“哎,又是四十萬。”
陸魚塘笑道“我算是反應過來了。前輩,你苦口婆心的勸我當刑警,是不是就為了省下這筆錢?”
“也有這意思。”許澤平一把捂住了臉,“最近隊裡的經費,緊張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