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還有事兒?”左鈴捂著嘴細聲問道。
陸魚塘湊在她耳邊回道“感覺而已。試試嘛,有棗沒棗打三竿唄,這家夥……隻判三年,你甘心麼?”
“不甘心!”左鈴重重點頭,“試試!”
陸魚塘點燃了叼在嘴角的香煙,悠悠道“孫誌友,如果你還犯了彆的事兒,那最好也一起主動坦白了。大道理一開始就跟你說過了,自己主動坦白,可跟警方調取到證據之後的坦白是兩碼事兒。”
孫誌友依舊是呆望著手銬,喃喃道“我已經把自己犯過的事兒都如實交代了,我是真沒犯過彆的什麼事兒。你們……可不能冤枉我。”
陸魚塘嘴角一揚“是麼。可我怎麼感覺……你用水泥塊藏屍這事兒,乾的特彆熟練呢?嗯?是不是以前乾過?”
孫誌友表情呆滯的搖了搖頭“真是第一回乾。我當時……也是為了士凱的前程,抓破了頭才想出了這個處理屍體的方式。”
陸魚塘冷笑道“可以啊你,第一回乾這事兒就這麼熟門熟路的,還知道先澆築一層底板以防屍體不能被完全封入水泥塊,心思夠細密的啊。”
孫誌友苦著說道“不是……你們不能憑感覺就來冤枉我啊,這種事兒如果不是萬不得已誰會乾,我一個道士,怎麼可能經常乾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兒。”
陸魚塘笑道“道士是吧。很好,你說起了自己的身份,這倒提醒了我。”
說著陸魚塘扭頭望向了身旁的左鈴“我來之前你在電話裡怎麼跟我說來著?說他師父去世了之後,原本還有三個師兄弟的?”
左鈴點頭“對。一開始是白石村的村長告訴我這些的,後來在把他帶回警隊的路上我也當麵問他了。他說自從師父去世之後,其他的三個師兄弟不願意守著這個鄉村的小道觀,就都走了。”
“走了?”陸魚塘回過頭來望著孫誌友,“你的這三個師兄弟,走哪兒去了?”
“高就去了嘛。”孫誌友是一臉無奈的甩了甩頭,“看不上這個破道觀,都想著去外頭那些大道觀發展嘛。”
陸魚塘嗤笑了一聲,說道“要知道……這個道觀可是你們師父留下的遺產,憑著這個遺產,你們基本可以壟斷四鄰八鄉的堪輿生意,這筆收入可不少哇。怎麼,你的那三個師兄弟,就這麼心甘情願的放棄師父留下的共同遺產,遠走他鄉?”
孫誌友聳了聳肩“可千萬彆冤枉我,我可真沒獨吞這個道觀的心思。是他們三個看不上這裡主動放棄要走的,我也不能攔著彆人去奔遠大前程不是?”
陸魚塘沉默了片刻,問道“你們師兄弟幾個,都有正兒八經的道士身份證明麼?”
孫誌友點頭“當然有了!我們都是受過籙、持有正一派道士度牒的,而且還有國家頒發的道士證。憑著這兩樣證件,我想……我那幾個師兄弟還是可以找一個好點的道觀落腳的。”
陸魚塘呲牙一笑“我也了解過一些,你們正一派的道士呢,雖然基本上什麼都不忌,但是,好像規定了不能亂搞男女關係、隻能正常的嫁娶吧?要是從這一點來說的話,你特麼跟兩個寡婦都有貓膩的事兒……就是嚴重的違規了吧?憑此,就可以吊銷你的道士證了,對不對?”
孫誌友低下了頭去,細聲回道“現在說這個有啥意義,我現在鐵定是要坐三年的牢的了,這樣一來的話……我的道士證肯定會被吊銷的。”
“那……你清楚那幾個師兄弟現在的情況麼?”
孫誌友撇了撇嘴“不太清楚。自從他們離開元吉觀之後,我就沒聯係過他們了,也沒有他們現在的聯係方式。說句實話,他們看不起自己出身的小道觀非要去攀高枝,這一點我是很生氣的,所以……自從他們離開的那一天起,我就打定了這輩子不再聯係他們的主意。”
“那……當初他們三個,是一起離開的元吉觀,還是先後陸續離開的?”
孫誌友翻著眼睛想了想,答道“老三和老四,當初是商量好了之後一起離開的。老二麼……是在他倆離開之後差不多……差不多半年左右離開的。”
“這麼說,你是大師兄了是吧?你那三個師弟叫什麼名字?”
“老二叫彭木生,老三叫朱懷民,老四王貴。”
“行。”說著陸魚塘衝身旁的左鈴點了點頭,“那咱就幫孫道長呢,找找他那三個親愛的師弟哈。既然他們都持有道士證的話,聯係頒發道士證的單位就應該可以查得到他們的聯係方式。”
左鈴點了點頭,立即掏出手機往外走去“好,我這就聯係宗教事務管理部門。”
待左鈴走出去之後,陸魚塘衝孫誌友笑了笑,打趣道“激動麼?我們幫你聯係上他們,讓你們這多年不見的師兄弟聊上一聊好不好?”
孫誌友輕嗤一聲,忿忿道“有什麼好聯係的,那幾個沒良心的東西,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們!你們要是懷疑什麼就儘管找他們去,反正我是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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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魚塘是眉頭一挑“喲……那這麼看來,我的感覺錯了?難道…你真沒犯過彆的什麼事兒,是我想多了?”
孫誌友輕歎一聲,是一臉生無可戀的哀求道“你們就彆再折磨我了。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後悔,後悔當初不該拋棄田歡歡,說實話……我不知道夢見過那孩子多少回,我……後悔呀!”
陸魚塘是嘴角一揚“岔開話題?你覺得這些假惺惺的懺悔之詞,會成功的讓我轉移注意力麼?”
“我……我沒那意思!”
陸魚塘翹起二郎腿悠悠道“慌個雞毛,有事兒沒事兒的,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再說了,沒有被立案的案件是有追訴期的,就算你以前還犯了彆的事兒,沒準到現在也過了追訴期呢?是不是?”
這句話之後,陸魚塘就沒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