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魚塘沒有完全將門打開,而是拉開了一條縫,自己躲在門口頭探出半邊腦袋往外望去……
隻見門外站著一名年約四十餘歲、嘴角叼著一根煙的男子。
他的站姿雖然顯得有些慵懶,可他那下垂的右手上,卻握著一把槍。
甚至連他握著槍的那隻手,都顯得是那麼的隨意和懶散。
男子望著陸魚塘探出的那半張臉,輕笑了一聲:“怎麼,要驗證身份?”
“不然呢?”陸魚塘反問道。
男子撓了撓頭:“你想怎麼驗證?我又不是你們組織的人,而且你們組織的人跟我們又沒有建立過什麼接頭暗號。要不……我讓我的局長把我的身份資料發給你們領導過目,然後讓你領導再給你打個電話或是來個視頻通話確定一下?”
陸魚塘也撓了撓頭:“說的也是哈,我這也是第一回在沒有撤離現場的情況下跟你們國家安全部門的人碰麵,還真不知道怎麼跟你們接頭。那個……不用那麼麻煩聯係領導了,我有個辦法。”
“啥辦法?”
“你怎麼稱呼?”
那男子聳了聳肩:“彆問。雖然我們不像你們似的完全處於被保密的狀態之中,可我們安全局的特勤,真實身份也不是隨便可以泄露的。”
陸魚塘垂目盯著他手中的槍:“敢把槍給我麼?”
“給。”男子竟然毫不猶豫的將槍遞了過去。
陸魚塘一怔:“好家夥……你這夠隨意的啊,如果我不是灰塔的人呢?不怕被我給殺了啊?”
男子輕歎了聲,是一臉的無奈:“屋裡頭肯定是一地的手槍,如果你要殺我,早就隔著門一槍把我解決了。”
陸魚塘呲牙一笑:“這倒也是。”
男子麵無表情的晃了晃手中的槍:“如果你真不是灰塔的人,那你就打死我,然後我的那些已經包圍了這棟房子的同事再打死你,就這樣。”
陸魚塘的腦門掛上了黑線:“老哥,你可真行。一個字,勇!”
“彆廢話行不。”
“ok。”陸魚塘接過了槍,利索的拉開了槍栓,往彈倉裡頭望了望。
“行,沒問題了。”說著陸魚塘將槍還給了他,“彈倉內壁刻有與你證件編號後四位相同的數字,而且彈倉內壁所刻的數字已經有些模糊了,這是長期使用這把槍所造成的正常磨損,這是短期內無法偽造的。”
男子接過自己的槍,然後收回了腰間的槍套裡:“嗯……還行,洞察力很敏銳,不愧是能夠在灰塔混下去的人。”
“你編號的後四位是0610,那我就叫你0610?”
男子是眉頭一挑:“怎麼,廢話沒完沒了?到底還需不需要我們幫你擦屁股?”
“還是叫你勇哥好了,數字總覺得怪怪的。那就……請進吧,勇哥。”說著陸魚塘完全將門打開了。
“不要給我隨便取名字!”男子的腦門掛上了黑線,瞪了陸魚塘一眼之後,邁過了門檻。
可當他看到屋子裡那一片血腥的景象之後,勇哥卻是當即捂著嘴愣住了。
半晌,才滿麵無奈的甩了甩頭,吐出了兩個字……
“過分。”
陸魚塘眉頭一挑:“啥意思?”
勇哥以幽怨的眼神盯著陸魚塘:“雖然我早就知道灰塔的存在,可這還是我第一回幫你們善後。可這第一回,你特麼就給我整了個這麼變態的現場!?是不是過分!!”
“……”
“哎,禽獸,你們都是一幫可怕的家夥……”說著勇哥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都出來吧,啥……啥玩意兒?架狙?架你妹!不用了,這屋裡的犯罪分子都死透了,趕緊進來四個人處理現場,剩下四個拉警戒線封鎖房屋四周。”
撂下了電話,勇哥衝陸魚塘甩了甩手:“行了,你自便吧。放心,該怎麼跟隨後趕來的警方說話上頭已經交代過了。”
“那就麻煩你們了。”說完陸魚塘匆匆走了出去,尋了個僻靜的角落,掏出自己的手機開了機,然後給江寺棠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