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陽縣刑警大隊的一間訊問室內,陳浩正望著剛被傳喚過來的ktv老板發呆。
老板名叫朱世鵬,現年四十七歲。
陳浩之所以發呆,是因為朱世鵬有著一顆光溜溜的腦袋。
這讓他想起了塗顯龍。
那個曾經跟他深情合唱過紅塵情歌的塗顯龍。
良久,陳浩是咧嘴一笑,可還沒來得及開口,隻見左鈴是大手一揮:“停!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忍住,彆說!我不想再回憶起那個惡心的畫麵!”
“……”
而此時陸魚塘和李飛也是望著朱世鵬一語不發。
李飛不說話,是因為陸魚塘沒說話。
而陸魚塘不說話,是因為他從朱世鵬那閃爍不定的目光中感覺得到,這個人,一定有問題。
“陸先生你看……要不咱就開始?”李飛小聲提醒道。
陸魚塘點了點頭,隨即衝朱世鵬是呲牙一笑:“耽誤你時間了朱老板,是這樣的,把你傳喚過來呢,是想找你了解點事兒。”
朱世鵬擺了擺手:“不耽誤不耽誤,不知道是……想找我了解哪方麵的事?”
陸魚塘臉上的笑是突然一收:“穀歲友。”
朱世鵬的臉上的訕笑則是突然僵住了:“啊……行。”
陸魚塘指了指身旁的李飛:“李警官曾經電話聯係過你,詢問你和穀歲友的關係,還記得麼?”
朱世鵬望了眼李飛,點頭:“記得。”
“你能重複一次當時在電話裡是怎麼答複李警官的麼?”
朱世鵬咽了咽口水,擰起眉頭裝作回想了片刻,答道:“我當時是說……我是個業餘搞收藏的,偶爾會找穀歲友給鑒定鑒定藏品。”
陸魚塘“哦”了一聲,淡淡道:“很貴的藏品?”
“有……有貴一點的,也有便宜的。”
陸魚塘冷笑道:“不對吧,從你轉給穀歲友的十幾筆鑒定費來看,都是大幾千到一萬多的金額,這麼高的鑒定費,對應的肯定是價值很高的藏品吧?”
朱世鵬訕笑道:“哪裡有那麼高的價值,我之所以每回都給穀先生的鑒定費比較高,純粹是抱著崇拜穀先生的心態,心甘情願的多給點兒,也好讓他每回能給我多講講關於藏品的知識,就是想著……從他那兒多學點東西而已。”
陸魚塘嘴角一揚:“也就是說……你承認轉給穀歲友的那十幾筆錢,都是鑒定費,對吧。”
“這……”朱世鵬愣住了。
而李飛則是偷偷的向陸魚塘投去了佩服的目光,心裡頭暗道……
這人,好厲害。
一來就給對方下了個套。
他知道這十幾筆的支付記錄的本身並不能說明這些錢的用途,而如果對方就是死咬著這些錢與鑒定無關的話,那就等於撇清了自己以來路不明的資金購買過價值高昂的藏品的嫌疑,進而使得警方的無法循著這條線索查下去。
厲害。
果然不愧是連金州那種大城市的警隊都要花高價請來的專家。
“對吧?”這時陸魚塘悠悠重複道。
朱世鵬咬了咬牙關,臉上強行打起了笑:“對的,這又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們這兒很多藏友都喜歡找穀先生鑒定。”
陸魚塘微微頷首:“你的意思就是……你給穀歲友鑒定的那些藏品呢,價值一般般,你之所以每回都給他高價,純粹是抱著交學費的心態,對吧?”
“是的。”
“能說說你讓穀歲友鑒定過的藏品都是些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