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筆假鈔的報案時間是什麼時候?”陸魚塘在左鈴耳邊小聲問道。
左鈴翻了翻手機,同樣以小聲回道“一個半月前。”
曹姐見狀很有眼力見的站起身了聲,訕笑道“那什麼……我去廚房切些水果來,你們先聊著。”
待曹姐離開之後,陸魚塘擰著眉頭嘀咕道“如果第一筆假鈔的報警時間是一個半月以前的話,那麼等到這筆假鈔在社會上流通一段時間再進入銀行的話……”
話沒說完,陸魚塘指了指左鈴的手機又問道“辦案資料裡有關於第一筆假鈔存入的賬戶信息、以及順著順著這個賬戶倒查的資料麼?”
左鈴邊翻手機邊回道“有的。我記得……當時經偵隊那邊對於這第一筆假鈔的來源做了著重的調查,雖說最終倒查的結果不是很理想,可是……啊這裡,找到了,將第一筆假鈔存入銀行的儲戶名叫宋連明,是一個倒賣鋁合金錠的商人,一個半月前他一次性存入了42萬的現金,其中有11萬多是假鈔。”
“再往上查的結果呢?”
左鈴盯著手機屏幕答道“據宋連明交代,這42萬現金是他在一筆生意中收到的。”
“從誰那裡收到的?對方為什麼會以現金的方式支付這筆款項?”陸魚塘追問道。
“是一家五金加工廠,據那個廠子的老板交代,因為廠子近來資金吃緊,這筆錢他是借來的周轉的。”
“借來的?那是誰又會用現金的方式借出這麼一大筆錢?”陸魚塘再次追問。
“辦案資料上說……一開始這個廠子的老板有些不配合,經偵那邊花了一番功夫才讓他開了口,他說這筆錢是從一個地下賭場借來的,而那個地下賭場的經營者,則是這個老板的表弟,名叫周君。”
陸魚塘微微頷首“接著說。”
“然後經偵那邊就直接把那個賭場給端了,據周君交代,他借給表哥的那筆錢,就是從賭場的備用資金裡拿出來的。而賭場備用資金的來源有兩種,一種是通過賭局的抽成,第二種就是賭場自己做東開的賭局,從賭客那裡贏來的。”
說著左鈴放下了手機“到此,這條線就沒再往下查了,因為那個賭場曾經經曆過的賭客不計其數,而每個賭客的資金來源也都有不儘相同,辦案資料上的意思就是……賭場資金的來源太過廣泛、無法確定假鈔具體出自哪個賭客之手,所以暫停了這條線的倒查工作。哦對了,在那個賭場所繳獲的400餘萬現金中,也發現了36萬左右的假鈔。”
陸魚塘掰著手指頭嘟囔道“36萬加11萬……47萬。也就是說在這條線中,所發現的假鈔金額一共是47萬左右。”
左鈴點頭“對。”
“也就是說……這47萬,很可能是來源於一名或是多名經常光顧這個地下賭場的賭客。”
左鈴同陳浩對視了一眼,再次點頭“可以這麼說。”
正說著話,曹姐端著一盤水果笑盈盈的從廚房走了出來。
“來來來,吃點水果。”
陸魚塘不客氣的叉起一塊火龍果塞進了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曹姐,那個……咱金州那個翡翠玉石交易市場裡頭,最近幾個月裡……有沒有發生一些反常的事兒?”
曹姐一愣“反常的事兒?啥意思?”
“就是……比如說有些跟你一樣的商戶,突然就生意不同往常的好了起來,或者說是……突然在很短的一段時間之內就賣出了很多好貨之類的。”
誰料曹姐卻想都沒想,立即答道“有。”
陸魚塘連忙咽下了口中的水果“仔細說說呢。”
曹姐輕嗤一聲,臉上泛起了些許的不忿“胡老四唄,還能是誰。這個胡老四前年年底也不知道是發的什麼瘋,一口氣從緬甸那邊進來了很多高貨,幾乎把所有的資金都給壓裡頭去了。當時我們這些同行就說了,這樣孤注一擲的進貨方法是很危險的,高貨本來就很難賣出去,而且碰到行情不好的時候,就根本彆想著把資金回籠了。結果你猜怎麼著,被我們給說中了,他進了那批貨回來之後翡翠市場就迎來了一段低穀期,他那批高貨啊……哼,彆說賣了,連看的人都少。聽說……那家夥為了這批貨壓了上千萬進去呢,差點沒把他給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