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眯著眼睛盯著陳銘:“這是?”
“他現在身價更高了,一種未知的科技作用在了他的身上,用時286秒,通過類似於分子打印的科技打印了完整的肝臟,腎臟,還修補了擦傷的消化係統和膽囊。”
“甚至還有縫合,修複傷口。”
“一定要得知這個科技是從哪裡得來的,一定要掌握在黑崎家的手裡。”
黑崎玲子抑製不住的興奮,似乎看到了一座金山。
“那就很可惜了。”
輕佻的聲音響了起來,金色的瞳光又一次亮了起來,直視著小犬還有黑崎玲子。
“那個實驗所已經被摧毀了,隻剩下五枚試驗品,都綁著我的名字。”
在小犬的注視下,陳銘緩慢的站起了身體,然後摸了摸自己已經正常的腹部,然後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之中,一拳頭打在心臟。
古怪的心跳開始以後,陳銘做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這位先生,還有小姐。”
“重新認識一下,米尼陳西利維爾。”
“西利維爾家第7繼承者。”
黑崎玲子若有所思,她可沒聽說過什麼第七繼任者,西利維爾家隻有兩位繼承人。
小犬下意識的把黑崎玲子藏在身後:“小心,小姐,有源質波動,是聖刻激活了。”
“這位先生說的沒錯,接下來是狂歡的開始。”
詭異的狂笑,從對方嘴裡傳出,然後整個光明一瞬間消失,然後恢複。
在黑崎玲子驚恐的目光之中,整個房間天翻地覆。
一棟老式複合的民居出現在黑崎玲子的眼前,整個空間都變成了灰暗的色彩,天空下著灰褐色的雨滴,肆意揮灑。
一個上時代的老舊電視擺在沿廊,屏幕跳動著雪花,淡淡的電流聲從老式的電視喇叭傳出。
空氣之中哀怨的哭泣聲響起,那是哀愁,苦痛,怨恨的糾纏,隨著風雨飄蕩在四周,如影隨形。
黑崎玲子轉身看去,隻有一米多一些的圍牆在是純淨的黑暗,黑暗之中密密麻麻站滿了不知名的東西,四肢狹長,形似五官的黑洞之中純黑的粘稠液體正在噴湧。
“哦!”
房子的高處,米尼陳翹著腿,舉著一把黑傘,低頭看著下方,嘴裡輕佻的話語響起:“原來是老式的櫻島恐怖片。”
沒有理會庭院中麵色蒼白的兩個人,他雙手一揮:“介紹一下,我的聖刻s級——夢想家。”
天空雷光閃動,一瞬間的強光奪走了兩個的視野,回過神一道身影從古舊的電視之中爬出。
血紅色的長袍,瀑布一般的黑色長發,還有在哪頭發之下布滿血絲通紅的眼睛。
那道身影,站直身體,然後整個人浮空飄起,在細雨之中,打在紅衣上的水珠快速染紅,像鮮血一樣凝結流淌,在地上形成血池,飛舞的頭發同蛛網般張開,然後扭動。
蒼白的手臂之上,密密麻麻的血液流下順著手掌滴下,肉眼可見的指尖的指甲快速生長,然後變得血紅,同可怕的刀刃一樣。
黑崎玲子驚聲尖叫。
“佳禾子。”
童年看的第一部恐怖片裡的女鬼,直到12歲之前噩夢裡永遠的主角。
一旁的小犬瞳孔猛縮,頂在黑崎玲子的身前,腳下用力,猛的撲出,聲勢壯大的轟出一拳。
這一拳打的方向不是女鬼,而是屋簷之上的米尼陳。
這種幻象類的幻境,隻需要打敗使用者就可以解除。
這一拳帶著雨滴飛射,扭曲了整個幻境,甚至地上的草屑都被撕碎帶起。
然後停在米尼陳的身前,一個老者站在那裡,身姿挺拔,乾瘦的手臂隻是伸著就把他死死的按住。
“師範!”
在小犬震驚的目光之中,老人一腳踹在他的臉上,把他踢到了地上。
在巨大的坑洞之中,小犬感覺自己的四肢都粉碎了,他無力的趴著,哀嚎嘶吼。
米尼陳搖了搖頭:“我從來不介意告訴彆人我的聖刻是什麼。”
“夢想家構成的一切都不是我決定的,而是你們決定的,它能夠引導出你心裡的最深處的東西,恐懼,情愛,欲望等等,但是這並不是幻境,而是你們自己的精神裡藏著的東西,我隻把他們挖出來。”
“克服了,你們就能解除這份能力,很簡單。”
“克服它。”
黑崎玲子驚聲尖叫,然後開始奔跑,身體也變回了8歲左右的小女孩,女鬼不急不慢的漂浮著,嘶啞猙獰的嚎叫著開始追逐她。
而小犬,則是和死狗一樣,被老人一拳頭一拳頭的教育著,在他驚恐的目光之中,老人美打出一拳,身體就會巨大一點,隆起的肌肉也會更加猙獰粗壯一分。
逐漸猙獰的臉頰也開始形同惡鬼。
因為他的師範範馬宗一郎,就是這樣的人,形同惡鬼。
自從12歲進入師範門下學習古武術,師範每天都在近乎虐待一般的對付他,打碎他的骨頭,通過特殊的藥物治療,增強骨骼強度。
隻因為他年輕時候挑戰東煌的拳館聯盟被一個年輕人,年輕了他足足五歲的年輕人壓著打,甚至折斷了一條手臂,在在嘲笑聲中回到了櫻島。
那個人就是現在的東煌拳館聯盟的宗師之一林司全。
他希望能夠有一個弟子能夠去東煌的拳館聯盟證明櫻島的古拳術才是最強的,打贏林司全甚至是那兩位大宗師。
小犬曾經發誓,一定要殺了師範。
可惜他沒有成功,因為範馬總一郎死在他的弟子手上,不是自己的下的手,而是總隊長。
黑犬。
在黑犬12歲那年,學全了師範的所有拳法的那天,正麵的打殺了他。
金屬義體的一拳,打碎了師範自豪的拳頭,範馬總一郎自豪的拳頭,用無數名貴藥物鍛煉出來的骨骼,一個照麵,就廢了。
然後就是一場堪稱屠殺的對決。
直到今天他都還能記得那天師範倒在地上的哀嚎。
脆弱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哪個每天看他們同牲畜一樣的男人。
師範曾經很少見的誇獎過他,稱呼他是十年之內將會超過自己的天才。
超過他?
可笑。
和他一樣一拳被打成廢物嗎?
那時的黑犬甚至叫名字都沒有,隻是一個露著獠牙的獵犬。
範馬總一郎,沒能死在他的手上,不是他用拳頭送走的。
所以師範死掉的那天,斷絕了他的拳道,讓他開始轉而研究起了潛行還有偵查,而那個場景成了他的噩夢
這個噩夢揮之不去,如影隨形。
他拋棄了古拳法的理念,換上了合金的骨骼,成為了收回了心思,成為了擁有姓名的小犬,比起那個早就死掉的師範更加的有名,更加的掌握權利。
直到一個個拳頭落在他的臉上。
他似乎變成了師範,而師範變成了黑犬。
一個照麵,他的自豪的合金骨骼碎成了碎片,仿佛是兒時的肉體凡胎。
師範猙獰的臉上充滿殺意,在一拳拳的攻擊中猙獰扭曲,變成了一個由骨骼還有肌肉形成的巨大怪物。
他會死在這裡。
這是他無法克服的夢境。
而黑崎玲子?
她現在蹲在老宅的一個藏和服的隔間裡瑟瑟發抖,而隔間之外,女鬼正死死的盯著她的位置。
浮空車的包廂裡,米尼陳晃了晃身體,然後挺直了腰身,看了一眼身體還在不停顫抖的兩人。
沒能克服自己的失敗者。
略微猶豫之後,他蹲下身子,拿出了餐刀,嘴角露出了可怕而猙獰的微笑。
下一刻,他的左手猛的打出,一拳頭打在胸口,在他震驚的目光之中,隻來得及罵了一句粗話。
金色的火光就悄悄褪去。
陳銘瞪著漆黑的瞳孔,看了一眼已經割開了一半和服腰帶的餐刀,揉了揉眉心。
壓低了聲音摸著心臟,默默地說了一句:“沒想到你還在這具身體裡麵,而且那麼多年過去,還是那麼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