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特拉開了他的手,放下酒杯,走到了吉特皮蒙的身前,壓低了聲音介紹了自己。
“我是蘭特多利克蘭,我是來殺安婷那個女人的。”
吉特皮蒙的目光裡麵閃過了蔚藍色的光暈,正在對著蘭特進行掃描,他似乎是在確認什麼,並和某個人在通訊著什麼。
蘭特再賭,他在堵那位二把手想要安婷的命。
他願意成為那把刀。
即使之後他會死亡。
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隻要他能夠射出那發子彈。
為弟弟報仇。
吉特皮蒙目光之中光芒散去,看向蘭特的眼神多出了一絲絲說不出的讚賞。
“老大說了,你可以不用急,現在內部正在調查,還有一個小時就會調查完成。”
“一旦調查完成,安婷有罪,我可以讓你替代我成為安婷的處刑人。”
“如果失敗,後門會有一條通往頂樓的通道失去看管,但是皮克,我調不走,你得自己想辦法,但是二樓的武器室裡麵會有一個大家夥,一個威力很大的重武器。”
“懂嗎?”
蘭特點了點頭。
吉特皮蒙很滿意,然後繼續了下文:“你弟弟在你死亡之後,可以成為蜂刺的一名網絡維修管理,工資還有其他的,都會和他之前的一樣,這是一份保證。”
“你很聰明。”
吉特皮蒙壓下腦袋,拍了拍蘭特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道:“其實在你進門開始,就一直在我的目光之下。”
蘭特聽完手腳發涼。
能在黎明城混出名頭的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特彆是組織的管理層。
他進門到吧台和老鮑勃聊天喝酒,然後找上吉特皮蒙一共用時不到十分鐘。
吉特皮蒙就已經關注了他,並且已經把他的來意還有行動弄了個一清二楚。
甚至剛才對他弟弟的許諾,也是一種另類的威脅。
威脅他把他的行動做下去。
避免他突然冷靜,表示已經把他調查清楚,暗示他們已經知道了他弟弟的情況,一切都在掌握。
包括他弟弟的性命。
提醒他,他沒有退路。
蘭特整個人暈乎乎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會吧台的。
老鮑勃的酒停在他的手邊,拉回了他已經暴走的意識。
老鮑勃有些失落,因為他猜到了蘭特的想法,他這是在給朋友踐行。
“我說了你不應該選在今天的。”
蘭特大口喝乾淨杯裡的龍舌蘭,目光盯著鮑勃:“繼續。”
老鮑勃把一整瓶酒推到蘭特身前:“這算我的。”
蘭特笑了,抱著酒瓶喝了起來。
忽然他扭頭看去,目光一凝,人沒了,高達兩米的壯漢人沒了,一杯酒的功夫,那高大的吉特皮蒙就沒了。
蘭特吞了吞口水,感覺口乾舌燥,剛才的酒水就好像已經消失了一樣,整個人清醒了很多,一瞬間扭頭看向鮑勃:“老鮑勃,你趕緊走吧。”
“怎麼?”
鮑勃還在摸不著頭腦。
蘭特眼神示意,鮑勃目光看去,然後發現那個壯的和頭熊一樣的男人失去了蹤影。
“又有人偷偷潛入了。”
蘭特把手槍從身後拿出,解開保險,走進了了門簾。
他很希望還是那天的雇傭兵,那麼他就可以順路把那個仇人一起解決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左右掃視,並沒有看見那個潛入者。
安安靜靜,甚至連打鬥痕跡都沒有。
太乾淨了,乾淨得有些詭異。
提著槍朝著管理室走去。
剛一轉身,一把匕首,刺進了他的背後。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都還在迷茫。
因為他剛才確認過身後,那裡一個人都沒有。
老鮑勃人剛進門,就看到倒在地板上的蘭特,下一瞬間他就想扭頭回去按下警鈴。
可是他的麵前,一個男人帶著兜帽看著他,倒吊在天花板上,手裡的匕首正對著他的腦袋。
刀鋒頂在他的鼻尖,他但凡再快一點,這把刀就會刺進他的大腦。
下意識的鮑勃冷靜了下來,立刻跪下,雙手舉起:“請不要殺我們。”
他的大腦快速轉動,他認出了這個人。
黎明城名聲在外的雇傭兵——寂靜。
唯一的好消息是對方並不是喜歡殺人的傭兵,大多都會留下活口。
前提是你的身上沒有通緝。
不是幫派分子。
而蘭特現在沒有穿幫派徽章,而自己隻是一個酒保。
操作得當兩個人都能活下來。
陳銘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整個人一扭,在空中身體翻轉,落在地上。
鮑勃知道現在必須要用自己的言語,給自己求來一線生機。
“他今天是來報仇的,他的弟弟前天在這裡,被誤傷了,現在還躺在重症監護室。”
“嗯?”
陳銘的耳朵裡傳來了愛諾兒的聲音:“查到了,躺在地上的是蜂刺的混混,不是什麼好人,而跪著的是酒保,叫做鮑勃,他還行,就是會在某些身材相貌評分偏高的人酒杯裡混上一些提升荷爾蒙的藥,讓他們更容易擦槍走火。”
“嘖!”
陳銘兜帽下的眉頭皺成一團,鮑勃觀察著對方的表情,看到對方眉頭皺成一團,連忙說到:“我會帶上他立刻離開,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彆人不知道,但是我們都知道,前天的清理恐怕是那個賤人的手段,蘭特的弟弟隻是受到了無妄之災的倒黴蛋。”
陳銘眼睛轉了轉:“他的目標是安婷?”
“對。”
“關於那些黑片你知道點什麼?”
鮑勃知道有戲,連忙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抖露出來。
“是這樣的,以前暗網上的黑片都是從安婷手頭上流出的,自從二把手小舅子被調過來後,安婷就偷摸暗示了小舅子兩邊吃。”
果然這個酒保下藥是收到了安婷的指示,他果然知道一些內幕消息。
陳銘有些奇怪,跟著念了一遍:“兩邊吃?”
鮑勃連忙回答:“就是在給黑渠道買片的同時還給被偷拍的人勒索,用的還是小舅子的名頭。”
陳銘開始感興趣了:“繼續。”
“是這樣的,以前安婷做這樣的生意,都是走的暗路,隻會給暗網售賣,可是小舅子上任以後他就用小舅子的名義開始兩頭賣,為的是什麼,仔細想想都懂。”
“果不其然這才一星期,就招惹起到了惹不起的人。”
“然後就是雇傭兵上門清理,而且那天她還很湊巧的不在。”
“很可能那天的雇傭兵都可能是她雇傭的。”
“所以這個家夥才跑來報仇的。”
陳銘低下頭:“那他是誰?什麼身份?”
老鮑勃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是這裡的常客,是個出櫃的客戶,那天是來談二樓包場開arty,被誤會是蜂刺幫的成員,被雇傭兵清理了的倒黴蛋。”
“哦~”
陳銘聽到這若有所思,略微猶豫,看了一眼鮑勃:“把他藏好,三十分鐘後送走。我沒有下死手。”
鮑勃鬆了一口氣,上前就想帶走躺在地上的蘭特。
沒想到,下一瞬間,一道蔚藍的電光閃過。
他捂住了脖子,想要發聲,卻發現自己不管怎麼嘶嚎,卻一絲聲音都不能發出來,電漿在他的身體裡麵流動,然後失去了意識。
“我最討厭欺騙。”
陳銘上前匕首轉動,直接梟首。
然後轉身一腳踩穿了地上躺著的蘭特的脖子。
“你少標記了兩個。”
“其實並沒有,地上那個沒有帶蜂刺的身份標識。”
愛諾兒滿是不在乎的說到。
“而剛才那個,是被雇傭的酒保,雖然手底也不怎麼乾淨,但是確實不是蜂刺的人,平時根本也不會來後堂。”
“那就是突發情況了?”
“突發情況。”
“行吧,兩個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