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朋克傳奇雇傭兵!
破舊的沙發上,查理躺在上麵,腦袋靠在沙發的靠手上,這原本是他最喜歡的姿勢和最喜歡的沙發,每天午飯過後一個小時以後他都會在這張沙發上熟睡兩個鐘頭。
可是現在,他還是那喜歡的姿勢,他卻已經成了刀俎下的魚肉了。
查理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前方,而他的對麵陳銘坐在椅子上,背著屏幕的熒光,不怎麼健壯的身體這個時候,長黑影子逆光拉開,籠罩了整個房間。
查理的內心是雜亂的,各種亂七八糟的心思交織,最大的還是害怕。
如果是半個小時之前,他是不會恐懼的,死也就死了,可是現在他害怕了。
從失敗以後滿是熱血的麵對死亡,變成冷靜思考之後麵對死亡,那是兩種不同的東西。
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麵對事實之後的冷靜。
冷靜與不冷靜,不同狀態下的人是不同的,名為恐懼的情感會在冷靜的身後對人類感性的吞噬。
剛才對方離開了一陣,回來丟過來一雙帶血的手套。
徹底讓他知道,整個據點被人清理,隔絕了他最後的僥幸。
現在最大的可能發現他的人是隔壁的黑醫,可是問題是這邊和那個黑醫是單方向的通行,甚至兩個地方的門口幾乎是對著不同的街區。
那黑醫基本不可能會主動來到這裡,隻有一次例外是碰到了來自瘋狗幫的重症患者,那個人扛著十幾個手雷,硬逼著黑醫下來給他弄了一件全新的義體。
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可能再次發生,因為上次之後,他給那個黑醫配置了兩個打手。
另外一種就是幫派其他人過來,那就是之前12個小時之後了,因為這個據點原本隻是解決某些對頭之後進行義體廢物再利用的地方,隻是最近才變成了器官走私的地方,下次會有人過來隻會是第二天早上,“白羊”來貨的時候。
隻不過他不認為麵前這個人會讓他等到那個時候。
目前已經是死局。
經曆過許多的死亡之後,查理其實根本不會懼怕死亡,甚至他還對死亡有一種歸屬感。
查理自認為他和英靈殿的人有一種相同的特性。
那就是畏懼死亡,尊敬死亡,麵對死亡。
這是英靈殿那幫崇尚死亡的漢子的信條。
榮譽之死。
隻要是榮耀的死去,那麼靈魂就會被女武神瓦爾哈拉接引就會歸宿於英靈殿。
可是人怎麼能完全體麵的麵對自己的死亡?
他是查理並不是英靈殿的瘋子。
雖然他在嘗試說服自己,但是那種名為僥幸心理的東西,讓他無法放下求生欲望。
更何況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前的安靜,那種一切都是未知的恐懼。
那種生命被握在他人手裡的感覺,是沉重且可怕的。
現在的他很想活下去,可是奈何他也沒能力去做點彆的東西。
身體改造程度太高了,他隻是被撞擊背脊的神經,身體的能力基本都還正常,甚至現在他都能感覺到饑餓的感覺。
隻是下半身已經失去了控製能力,雙手已經被廢掉了。
即使他真的學習什麼咬舌自儘,逆流的鮮血都不可能堵塞呼吸道,因為他的腹部進行了改造,即使是胸口被人開了一個洞,他也不會無法呼吸,強健的纖維似器官能夠頂替原本的肺部結構,會自動隔離空氣粉塵和血液之類的東西,隻有更強大的吸收能力還有呼吸能力才能麵對更多更複雜的場景。
甚至有必要,他還可以從液體之中榨取那微量的氧氣,達到短時間水下呼吸。
隻不過這也導致現在這樣的情況,他隻能等待對方行動的結局。
他什麼也做不了。
他現在隻能等著,如同躺在斷頭台下的犯人,等著對麵這個掌握他死亡的人放下閘刀。
陳銘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之中,切斷了房間的電源,然後很淡定的從終端上使用的大功率電源線用匕首隔開。
他隔開電線,然後把電線貼在了查理的下體。
查理一瞬間毛骨悚然。
陳銘自言自語:“其實入行那麼多年,我試過很多折磨拷問方式,可是問題是,大多數舊時代的東西在這個時代失去了意義。”
“鋼筋鐵骨,飛天遁地,在這個社會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人體的機械化義體改造帶走了太多拷問存在的意義。”
“而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套最新的拷問方式。”
“現在的商家為了滿足深潛者的使用,都在台式終端留有功率調節的後門,你也是一個深淺者,果不其然,這台也改了接通的是高壓的電源。”
陳銘把調節器調成了最低,然後接通了電源。
“我看你身體改造程度很高。現在先測試一下,你的忍耐度有多高。”
陳銘伸手在電源終端的頻率上調動,從逐漸開始輕微抖動,直到對方全身顫抖不止,嘴裡都吐出了滿嘴的白沫,他才堪堪停下。
查理的身體顫抖終於停下,大口的喘息著呼吸,然後逐漸平緩,他身體內的義體開始作用快速調整對方的身體。
雖然沒有專門的抗性改造,但是高度義體化的身體確實提升了各種抗性。
至少比起正常人體要強大很多。
直到現在查理才知道之前那種全身神經顫動的感應是哪來的了。
聖刻的光芒亮起。
代價降臨,皮膚下的神經活躍度前所未有的高漲,他的皮膚快紅腫,整個除了義體還在的部分,已經肥大了兩圈。
陳銘愣了一下,在大腦中思考,對應的聖刻資料,過了一陣,他才反應過來,用匕首劃開了對方的上身衣服,在胸腹偏下的地方。
一個荊棘圖案散發著光芒,
“野獸預知?”
查理胸腹起伏,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他在不回答,不然就剛才那個頻率,現在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陳銘略帶可憐的看了一眼對方,打開了最低頻率的電源。
看著對方很明顯更加劇烈的反應的顫抖身體,陳銘這才開始提問:“你能不能告訴我,林恩在哪裡?”
“大老板,他現在還好嗎?”
查理咬著牙,並沒有回答陳銘的問題,歎了一口氣,目光低了低,最後有些遺憾看著陳銘,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電流從對方最敏感的地方傳播全身,在副作用的效果作用之下,針刺一樣的感覺密密麻麻的爬滿他的每一塊皮膚,刺激著他的每根神經。
“還好,挺精神的。”
陳銘有些詫異但是還是回答了,他沒想到對方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然後仔細看了看和條死狗一樣的查理,發現對方知道現在都還有光的眼神,心理防線還沒有破壞,陳銘調大了功率,查理身體一陣顫動,過了十秒以後,確認對方已經開始失去神采的目光,才把功率調了回來:“林恩維克現在在哪?”
“不知道,知道我也不會說。”
查理咧開嘴,扯出一個笑容,他的臉上帶著莫名的紅色,那是身體的應激反應,咬著牙回答道:“更何況我也沒有扯謊,差不多半年前,林恩老大就徹底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蹤跡,沒有任何消息,唯一的溝通是通過另一個人和我們接頭的,而那個人用的是變聲器,完全分彆不出來是男是女。”
陳銘若有所思:“你們所有人都是這樣?”
“對!”
查理倒是放下了,很淡定的回答了對方的答案,疼痛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卻又保持著他的精神,讓他清醒著感受酷刑,他隻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