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姆就那樣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他站在了神之子的鐵籠麵前。
身上的衣服經過調試之後變成了一件有著繁複花紋的長袍,而他的臉上所戴著的是一副沒有任何圖畫的麵具,但也是利用虛擬麵具直接投影出來的。
可是那雙眼睛卻徑直的展露了出來,那朵在他瞳孔深處燃燒的火焰肆意暴露。
他低著頭俯視著籠子裡的神之子,然後開口質問。
“我記得,我提醒過你!”
“你生了不應該有的心思。”
神之子瑟瑟發抖,沒錯它在恐懼。
恐懼麵前這個男人,雖然他能通過鼻子聞到對方身上的氣味,也能夠確認對方這身外殼並不是那個可怕的人。
但是那雙眼睛卻騙不了人。
杜姆西利維爾。
砍下了塵世巨蟒頭顱的男人。
而那個人現在就站在他的麵前。
可是對方不應該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嗎?
就像父親大蛇耶夢加得一樣隻是一個靈魂。
上一次碰到對方,他還隻是寄居在母巢身體之中的一個意識體,那一次他就以相當狼狽的方式,放棄了他的眷屬。
這一次對方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這也讓他徹底知道了他所麵對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直到現在他才反應過來,當時幾乎把母巢砍死的人竟然就是那個杜姆西利維爾。
對方還能夠在這個世界上行走,還擁有著力量。
而他竟然想要在這樣一個人的庇護下殺死對方的子嗣!?
他感覺到自己活不下去了。
圍在周圍的人已經有人將槍口舉了起來,遠遠的對準了杜姆,他們的動作也許隻是形式,也有可能是一種畏懼,但是他們都選擇舉起槍,利用槍來保護自己,給自己安全感。
可是杜姆隻是抬起了手,整片區域所有帶有金屬製成的武器,以及那些身體經過了金屬化改造的人,身體都直接朝著空中飛了起來。
沒有人能夠反應過來這種突發情況,而杜姆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然後抬起的手又再次放下。
那些漂浮到天空之上的人落了下來,可是那些武器依舊飛在天上。
杜姆都沒有看周圍那些人一眼,隻是沉默的注視著神之子。
“你的父親,死在我的手上。”
“那是因為他想毀掉我的世界。”
“在我的視野之中,他的死是屬於他理應承受的代價。”
然後他抬起了頭,看向了周圍,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之中,抬高了音量。
“有人告訴我,這籠子裡麵的生物想要殺死我的孩子。”
“作為平息這場戰爭的條件。”
“而你們會同意用他的生命去交換和平?”
“我並不知道傳遞這個消息的人,是有心還是無意。”
“我不關心,我也不在乎你們到底是不是有意的在引我出來,利用我解決這場麻煩。”
“這是一步很妙的棋。”
“因為不管怎樣我都會出來解決這場麻煩。”
“但是利用我不是沒有代價的。”
“離我的孩子遠點,他的背後站著的人不是你們能夠惹得起的。”
“已經有人為了這種愚蠢的事付出過代價,知道我存在的人自然也會知道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這不是虛假的威脅!而是實打實的警告。”
隨著話音落下。
很多人隔著極其遙遠的距離,將目光投向了這個位置。
白先生是第一個看過來的,即使現在的他模樣隻有七八歲的大小,但是現在的他已經脫離了營養倉,整個人看上去也穩定了許多,隻不過身體卻在不自覺的顫抖著。
而遠在黑廷斯酒店的諾亞,手裡依舊捧著一塊甜點,隻不過伴隨著投影之中的那道身影,目光變得凝重了許多。
另外一個就是處於大洋彼岸的莊園,此時那邊已經到達了早上,在一張接近5米多寬的大床上。
德莉莎潘德拉貢睜開了眼睛,金色的瞳孔似乎在透過一切的阻攔,試圖隔著大半個星球的對岸。
而就在同一個土地,另一個莊園之中,某個房間的大門被人推開,道朗西利維爾正一臉興奮的注視著麵前的空間,在那個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個倒吊著的雕像。
那個雕像完全由一雙漆黑且骨節分明的翅膀包裹著,不能看不清在那翅膀之中到底是什麼東西存在,隻是一聲聲低低的哭泣在裡麵響起,一滴又一滴的黑灰色黏稠的液體正在順著那些翅膀一點點的流下。
那些液體被一個漏鬥一樣的東西承接,然後快速的沿著某個管路送到了旁邊的一個儀器之中。
道朗走到那個儀器旁邊,手掌輕輕的在儀器之上摩擦著,最後嘴角掛上了狂熱的笑。
米尼隻是看著那個男人,漆黑的瞳孔在不斷的閃爍著,但股指虛無時隱時現,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杜姆會在這個時間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