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實際上最廉價的東西就是情感。”
女人的聲音插入了這一次談話。
黒崎玲子緩緩從那邊的沙發探了出來,她的手裡麵依舊晃蕩著那極度擬似是真正紅酒的果汁。
“可是感情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法用價值能夠衡量的東西。”
“那一切都要看感情,對於那個人而言,在內心之中所擁有的分量。”
“我聽了半天你們之間的談話,我隻能夠這樣告訴你,你的外祖父,也就是道朗西利維爾,真的很愛很愛那個名字叫做海瑟薇的女人。”
“隻不過他的愛是畸形的。”
“是不允許有任何超脫掌控的畸形。”
“道朗西利維爾實際上是一個掌控欲望極其嚴重的人。”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好像他在年輕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插手他對於西利維爾的掌控。”
“在那些競爭對象的威脅之下,他能夠輕而易舉的把他們所有人殺死,而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那絕對的話語權。”
“他是個病態的人,西利維爾的〖瘋血〗在他的體內是最為霸道的。”
“然而在我所聽到你們所述說的故事之中,海瑟薇瓦倫斯是一個理智且擁有著極大潛力的優秀女性。”
“首先是她並不畏懼在暴雪天氣,給一個陌生的男性開門,而且還能夠理直氣壯的麵對巨額的資金,並且還會在早晨特意去快餐店蹭免費的咖啡,她應該是一個獨立且擁有著自我價值觀的女性。”
“這樣的女性大多都擁有著一個獨立自主的靈魂。”
“更彆提她是從鄉下奮鬥出一個名牌大學的學曆的女性,這樣的女性沒有哪一個會心甘情願因為愛情而成為附庸。”
“這種種的可能性結合在了一起,隻能得出一個結論。”
“他們很可能會相愛,但是他們之間的愛情不可能會促使他們兩個人走到一起。”
“一個擁有著極強掌控欲望的強迫症,碰上了一個追求著自由以及未來的靈魂,不管怎麼想,他們之間的故事都隻會是一個悲劇,令人絕望且徹頭徹尾的悲劇。”
“更彆提那個故事裡麵的強迫症患者是那個被譽為〖暴君〗的道朗西利維爾。”
“另外還可以從你們母親被帶走,這一點並可以得知。”
“你們的母親從來沒有見過她自己的母親。”
“也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父親。”
“這就代表著身為你們外祖父的道朗西利維爾實際上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你們的母親。”
“一個孩子會離開自己的母親,並且那個母親本身就是一個情婦……”
黒崎玲子停頓了一下,然後好像反應了過來,連忙低頭道歉。
“很抱歉,用那樣低劣的詞語形容了您的外祖母。”
陳銘毫不在意,因為他對於那所謂的父母是一丁點的記憶都不存在的,他們之間的聯係最多隻能算是這血脈之中那若有若無的關聯。
至於米尼,他隻是隨意的揮了揮手,然後自顧自的夾起了一塊鹵牛肉,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黒崎玲子這才繼續說道:“您外祖母的身份,從最開始就代表著她會被道朗藏起來,既然藏一個成年女性是藏,那為什麼不可以再帶上一個年幼的孩子呢?”
“這一點在最開始就是說不通的。”
“因為這對於道朗而言,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那麼答案很簡單。”
“他嫉妒那個孩子,並且利用了那個孩子。”
“他嫉妒自己親生的女兒,因為這個新生的生命從他這裡分走了他愛人的愛。”
“他渴望著這份愛情,渴望著能夠完全擁有,甚至是占有海瑟薇一切。”
“而這個時候孩子對於他而言,孩子對於他而言是一種多餘的東西,可是他又能夠想到孩子能夠發揮的作用。”
“因為有什麼東西能夠比一個孩子,更能束縛住一個母親呢?”
“甚至於他們兩個之間那岌岌可危的情感,也是因為這個孩子,才能夠得到保存。”
“他將孩子送出,送到一個偏遠的地區,一個偏遠的農場,利用孩子的消息以及孩子的存在,束縛住了那個母親。”
“把那個擁有著自由靈魂的母親束縛在了自己的身邊。”
“甚至於用更加陰謀論一點的觀點。”
“有沒有可能你一家的悲劇都是因為道朗。”
“實際上大家一直都有那麼一個默認的事情,那就是當初克倫特能夠團滅掉其他的繼承人,是道朗默許的。”
“因為沒有人能夠相信一個初出茅廬的克倫特,能夠鬨出那麼大的事情,而且還是在道朗的眼皮子底下,這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要知道當初的克倫特,雖然說已經在上層人物圈子裡麵有了一定的聲望,但是他依舊還是那個初出茅廬的新人。”
“還不是如今掌握大權的代理話事人。”
“他沒有那個實力發動那場襲擊。”
“可是他確確實實是做到了,甚至是利用西利維爾的人情,在那次刺殺之中,雇傭了瓦倫提諾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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