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莉莎看著那個被具象化甲胄包裹的人。
她沉默了。
周圍的空氣裡麵布滿了掉落的水滴。
已經不再是最開始那細細灑灑的細雨,而是一場傾盆而下的大雨。
水珠砸在地板上,將周圍的那些碎石以及地上的鮮血全部混染開,他們在衝刷著這片土地上的一切,可是那血液卻永遠無法被衝刷乾淨。
陳銘就站在這場大雨之中,腰杆筆直就好像他故事裡麵的自己,一直就是那樣挺直了腰杆走到了今天。
從那故事的字裡行間裡麵,德莉莎能夠想象得到那個少年是怎麼樣成長的。
她並沒有那樣的童年,她無法感同身受,因為她是潘德拉貢,不列顛的紅龍。
她從出生就是這片土地的瑰寶。
被無數人捧在掌心的孩子。
隻要是她的意誌,就會有人為她實現。
她是這片土地的王,天生高貴。
可是她又莫名的能夠和陳銘共情。
因為她在幼年喪父,潘德拉貢的名號壓在了她的身上,即使是她身旁有兩個幫她處理事物的幫手。
可是她依舊是那個主宰著潘德拉貢的存在,那份屬於家族的天命永遠困頓著她。
她需要承擔潘德拉貢的責任,她需要承擔那份王的職責。
即使她活不過18歲。
她依舊是那個王需要有王的學識,需要有王的素養,需要變成那個孤高的王。
她依舊得去學習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變成一個合格的潘德拉貢,然後讓自己變成那樣的人。
她也是一個被逼著行走在道路上的人。
而逼迫著她的是那個名為潘德拉貢的天命。
她這輩子都無力反抗的天命。
突然德麗莎笑了起來,她笑得全身都在顫抖,她笑得沒了那一份高貴優雅的風範,她笑得就像那同齡的少女。
她笑得突兀,讓在場的人都沒能反應過來她為什麼笑?
突然她舉起了手,她的手指遠遠的指向了那邊躺在地上的克麗絲奧瑟姆。
“動手吧!”
她的聲音很簡短,但是卻很明確。
讓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以至於在場的眾人,在這個瞬間都陷入了迷茫。
甚至就連之前說話的陳銘都有些沒能轉過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