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油肯定是缺乏的，這個不用說，至於糖分鹽分這些，葡萄糖裡都有，估計這小姑娘前段時間經常掛水。”
“越缺什麼，越容易讓食道讓胃口打開，隻要找到這個頭，那自然就可以順著往下捋了。”
聽到四爹的話，李凡雖然有些佩服，可心裡還是覺得有些玄乎。
“那這大白菜人吃的挺好，你端走乾啥~”
四爹腳步一頓，望著李凡有些無語。
“一斤豬油呢，你咋不把我給你炒的那盤給吃完~”
李凡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胃裡那油膩的大白菜又開始翻湧了起來。
“過猶不及啊~”
兩人一路走到後廚，四爹順手拿過餐盤，往回收窗口一放。
而此時李凡忽然反應過來，喊了起來。
“不是，那你給我吃乾嘛~我吃啥都嘛嘛香~”
“我也不知道油放的合適不合適啊，我這麼大歲數了，一口豬油下去，明天就三高了~”
四爹嘿嘿笑著，轉頭說道。
“等下重新給你炒一份你愛吃的給你送去好吧~”
李凡撇了撇嘴，呆了一會兒往樓下走去。
到了樓下後，讓前台進辦公室把那盤大白菜送上樓報廢，想了想又是往外麵走去。
四爹這玩意太玄乎，問問二爹去，剛好再給李建設送夥食去。
到了二爹家，李凡遞上一根煙，就這麼趴在櫃台上和二爹聊了起來。
當聽完李凡說的話後，二爹隨意一笑。
“這算什麼，沒那麼玄乎的，一行有一行的門道，吃飯的和廚子的關係，就相當於病人和醫生的關係。”
看到李凡那不以為然的表情，二爹坐直了身子。
“你可彆不信，你四爹之前是乾啥的？那是燒大席的，那是個什麼年代啊？”
“那個年代，不是所有白事都算的上是喜喪的”
“上山前哭的是不舍至親，大席上笑的是獨當一麵。”
“要讓主家吃的好吃的開心，吃的能忘記傷痛”
“更要讓老人知道走了之後，這個家還能正常運轉不會散”
“算了，和你說你也不明白，但是你四爹要說能把人胃口打開，那就絕對能打開。”
“人就是乾這一行的，要是沒點本事，那早就攤子給人砸了~”
二爹的一番話，讓李凡若有所思起來，以前一些東西不明白，可現在二爹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
小的時候，這村子裡有老人走後，那後輩們跪在棺材前哭的啊，是悲傷意切，那個時候李凡都很害怕，站的老遠。
可轉眼等到了吃席的時候，那些之前哭的稀裡嘩啦的人，卻又是滿臉帶笑迎來送往。
現在想來，哭是真的，因為至親離去，心悲而泣。笑也是真的，因為生活還得繼續，得告訴外人，這個家還沒有倒。
李凡告彆二爹，拉著裝著一箱華子的小車，頂著烈日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香煙送完就走，剛那一口大白菜，還卡在喉嚨裡膩的慌，真要是下地道，嘎了都沒地兒說理去。
回到會所後，桌上已經多了個嶄新的餐盤，四個小碟子一海碗米飯。
蒸米粉肉，紅燒大腸，青椒肉絲，鹹鴨蒸豆米。
分量都不大，但還真就是他喜歡的菜。
要是之前，李凡還犯疑惑，可剛才和二爹這麼一聊，他現在倒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