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執權臣的白月光!
言下之意時,你若再不寫,我就一刀把你給結果了!
慶帝身居高位多年,何時受過這樣的脅迫?
一時間,他眸子裡閃過了一絲冷冽“大膽!朕還有金吾衛,還有禁衛軍,還有皇城兵馬司!你這亂臣賊子,還真以為能逃得出宮中?”
太子聽到這話的時候,就忍不住笑了笑。
“父皇難道忘記了,金吾衛的人被你派出去找六妹了,禁衛軍的人也早被我們控製了,而你剛剛才將兵部尚書下獄,他又如何抽得開身來救你呢?”
慶帝一僵,素來威嚴的臉上有了一絲頹然,他立馬就明白了,自己就要跟他那皇兄一般,成為一個政治上的失敗者了。
可是,和他皇兄不同的是,如今,將刀子架在他脖子上,要篡位的人就是他的親兒子!
“嗬嗬!”慶帝苦笑了一聲,臉上滿是嘲弄之色,“你自小便是太子,這位置本就該是你的,誰曾想,你竟在背後搞了那樣多的小動作,即便你拉幫結派,為了排除異己,不惜殺害朝中大員,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了,心中還是不舍廢黜你的,結果,誰曾想,你卻是越來越糊塗!”
“你不舍廢黜我?父皇,你的心裡從來就不曾有我的母後,也不曾有我的存在,你知道當我聽到你看著我,卻叫出昭華的時候,我心裡是如何想的?父皇,你已經讓我太失望了,不過是因為一個燕妃罷了,你竟要斷了我的儲君之路,你可曾想過的,我這麼多年來,兢兢業業,老實本分的做這個太子有多不容易,都是你逼我的!”
慶帝不想自己顧念這個普普通通的嫡長子,明明知道他才能不如老五,還非得將皇位留給他,到頭來,竟得了這樣的結果。
一時間,心中大失所望。
“其實,我已經後悔了,你若今日不逼宮,我應也會讓人將你放出來,你畢竟是我培養了多年的儲君,不到萬不得已,我自不會棄你不顧。”
太子的臉上有了一絲動容。
後悔和心慌湧上了他的心頭,然而,也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她就冷笑出聲來。
“父皇,你何須如此惺惺作態,你說的再多,也不如將這退位詔書給我簽了!”
他冷笑了一聲,直接逼近慶帝。
慶帝平靜的看著他,直到他走到龍床邊上時,他忽就閉上眼,不再多言。
太子皺眉,又朝自己的私兵使了個眼色,那甲衛頓時了然,粗聲粗氣的威脅道“皇上,你若再不動筆,你可彆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慶帝冷笑“那你就殺了我,看看太子回頭如何處置你!”
那甲兵手中一顫,心下也有些惶恐,他們雖要逼宮,可慶帝畢竟是太子的生父,若他當真殺了慶帝,自己準也得人頭落地!
太子看出慶帝是打算拖延時間,霎時間,麵上冷笑越多“父皇,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慶帝動了動眼皮,如今,他已不是醉心權勢,不想放權了,隻不過,簽了這退位詔書多少有點恥辱。
太子見他不說話,忍不住冷冷道“來人,把太上皇架起來,讓他寫,寫不出來,拿你們試問!”
‘太上皇’三字激的慶帝猝然睜眼,一父一子就這樣相視無言間,就聽外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若是仔細聽,還有鎧甲碰撞的聲音!
太子一行人臉色變了變,很快,就聽到外頭傳來了一道冷嗬聲“皇兄,你如今收手,父皇尚且可以留你一命!”
聲落,五皇子領著皇城兵馬司的人匆匆過來!
太子從人群裡看到了趙懷安的影子,頓時就明白了一切。
“趙懷安,你竟然背叛我!你就不怕你夫人命喪黃泉嗎?你倒是好狠的心!”
趙懷安朝她微微一笑“太子多慮了,我夫人並未中毒。”
太子一怔,忍不住暗自咬牙,知道自己很可能大勢已去,他從身旁甲衛的手裡搶過了長刀,直接架在了慶帝的脖頸上。
“你彆過來,否則,我這一刀子下去,父皇也就被你給害死了!”
五皇子臉色大駭,忙道“皇兄,回頭是岸,你不能一錯再錯了!父皇尚且康健,你怎能如此行事!”
太子看著外頭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他整個人也到了癲狂的地步。
當即冷冷一笑“老五,你在我麵前裝什麼?誰不知道,這位置你也想了很久?若不是我,早晚殺過來逼宮的也會是你,我不過是被逼的走投無路罷了!”
蕭瑾玨被他這樣一說,臉上全是惱怒“皇兄,你休要冤枉於我,我對大慶,對父皇忠心耿耿,我隻想好好為百姓謀福祉,又怎會像你這般貪圖私利?”
太子聽到這話,就笑了。
他恍然明白,自己也是可笑,在這種生死存亡之際,還跟他談這些虛偽至極的話語!
“老五,叫你的人把刀放下,否則,我這刀子就不長眼了。”
五皇子那些心腹幕僚自是不願,但五皇子遲疑了一陣,還是讓人長刀放了下來。
太子給自己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立馬衝上去收了武器,轉而將五城兵馬司的人控製了下來。
太子馬上將形勢倒轉,他拽過慶帝的手,將狼毫筆塞到了他的手裡“寫,趕緊寫!”
“皇兄,你怎可如此對待父皇!”
“閉嘴,若你處在我如今的位置上,你隻會更瘋狂,老五,你以為你那些狼子野心瞞的過誰,你若不跟我爭皇位,哪有今天這麼多事兒!”
聲落,一把利刃直直插到了他的手臂上,太子悶哼了一聲,手裡的長刀應聲落地,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趙懷安和五皇子同時衝了上去,一個製服住了太子,一個護住了龍塌上的慶帝。
這場宮變開始的無聲無息,卻以太子的幾萬私兵就地處決結束。
太子再度被抓回了詔獄,他心知死路一條,卻也沒有再跟之前一般反抗求饒。
慶帝經此一時,大病不起,監國之權也順利的落到了五皇子的頭上。
七月初七這天,一杯鴆酒送往了詔獄,是趙懷安親自送去的,彼時,太子恨不得生啖其肉,然而,當趙懷安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昭華太子還活著,他回來了,所以,你和杜家才有今天。”後,太子便不敢置信的朝他看了過去。
那目光驚悚而可怖。
然而,趙懷安也並未給他太多時間去消化,就朝獄卒們招了招手,獄卒們回神,隻以為太子拒不飲酒,個一並上去,架著太子就將鴆酒灌入了太子的口中。
太子目眥欲裂,指著趙懷安想罵上幾句,可話還沒說完,就毒發死去了。
臨死前,太子死不瞑目,模樣可怕。
而太子那些個妃子姬妾的,也同樣被聖上賜了白綾。
太子那些個後院姬妾不斷喊冤,聲音響破了整個詔獄,最冤枉的莫過於那剛剛被太子抬到府上,連著蓋頭都不曾掀過的新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