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證專家!
次日一大早,我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鬨鐘都還沒響,就接到了程華龍打給我的出警電話。
我匆匆洗漱完畢隨意吃了點東西,下樓之後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那台suv警車,而車上居然還坐著幾個人,車後座分彆坐著白靜靜跟秦煙雨,程華龍則坐在主駕駛位上,我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位上,係好安全帶後才看向程華龍說道“阿龍,我的工具箱帶了吧?如果帶了咱們就直接出發吧。”
程華龍重新發動引擎,一邊開車一邊道“天哥,放心吧,你出現場的東西我給你拿了。”
此話一出口,車子就開始朝此次的案發現場緩緩行駛,我暫時還不清楚具體的案情。
我開口發問車後的白靜靜道“靜靜,給我講講這次的案情吧?我接到電話就下樓了。”
白靜靜吐了吐舌頭,很是尷尬地說道“天哥,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隻知道案發現場在市裡最出名的約會聖地——薔薇花海。”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基本上也是白問了,索性就選擇閉嘴不言了,反正既來之則安之。
半個小時之後,鑒證科的成員各自拿著自己的偵查裝備下車,程華龍還是拎著那個痕跡分析工具箱,白靜靜則從單肩包裡取出警用相機掛在脖子上,秦煙雨自然是她專用的物證提取工具箱,我則拿上了自己的法醫工具箱。
此次由我領頭,一行人分彆向外圍的警員亮了證件之後,才掀開警戒線步入案發現場。我第一時間衝在現場的王明走過去,悄悄地瞧了旁邊拿著一把黑色大剪刀的瘦弱中年男子“老王,你先簡單說說現在什麼情況?”
王明麵露難色地把頭轉向中年男人說道“許多餘,麻煩您配合許警官說說具體情況。”
許多餘先看看王明,又繼續注視著我,才緩緩道來“我是一位老花匠,平日裡主要負責修整薔薇花海。今早我跟往常一樣開始用剪刀修剪薔薇花,結果在中間部分發現了死屍。當時我嚇壞了,所以第一時間選擇報案。”
“這地兒一直不關門?”我接茬追問道。
“不會,因為這是半開放的場地,原則上是二十四小時對外開放。”許多餘回答道。
我點了點頭,初步了解到此結束,讓王明進行二次筆錄和調取附近的監控,我朝屍體走了過去。程華龍正在屍體旁用微型的毛刷子提取狗鏈跟小鎖上的細微物證,仿佛發現我走到了身後,邊忙邊說道“天哥,現場的情況很詭異,很明顯兩位死者讓凶手拿狗鏈給鎖住了,倒上熱油用烈火焚燒致死,至於為何赤裸跟互掐,還沒弄明白。”
程華龍的話也讓我陷入沉思,我半蹲身子來回打量屍體,而不遠處的花叢還有很明顯被車輪壓過的痕跡,我的腦海中慢慢還原最初的案發情形,開始分析道“首先,這對男女選擇深夜開車趕到薔薇花海幽會,明顯這種關係不能見光。其次,凶手應該跟死者互相認識,否則不會尾隨作案。最後,這類捆綁焚燒式的發泄手法,充分表現出凶手對死者的怨恨,情殺概率相對較高。”
“老大,你其實忽略了一點,凶手是早就知道還是等待時機作案?”程華龍疑惑地問道。
我再度環視現場之後,用充滿信心的口吻“我推測凶手應該提前知道了,然後計劃好整個謀殺方案。第一,這地方僻靜沒啥人,不會存在目擊證人。第二,作案結束之後很難留下致命線索。第三,交通相對發達,有利於逃離現場,因為現場沒看到死者的車。”
程華龍也認可了我的推論,微微點頭“天哥,你說說後麵該怎麼辦?”
我朝不遠處正在用警用相機進行取證的白靜靜喊道“靜靜,你先過來固定下現場。”
白靜靜暫時停下手裡的勘查,聞聲趕到我麵前“好的,天哥,這事兒就交給我吧。”
接著,隻見白靜靜取下相機鏡頭蓋,以各種不同的角度進行拍攝。首先是拍下兩名死者的死亡狀態與動作。因燒傷過度導致死者的四肢都開始變成雞爪狀,屍體側臥成弓形宛如子宮內部沉睡的嬰孩。兩位死者的互掐動作被白靜靜用相機放大數倍,她意外發現男死者居然有握拳打人的跡象,具有強烈的攻擊性,立即進行了五連拍。還順帶拍下清晰的車輪碾壓痕跡,好用於後期找到被凶手開走的車。不過,即使如此,想獲得更多線索還要靠詳細解剖才能有新發現。
我看著白靜靜專業的取證,繼而轉頭向秦煙雨說“我試著揣摩下凶手的犯罪模式。”
很快,我緩緩閉上雙眼,把自己幻想成凶手。如果我是凶手,殺人之後心理活動會怎樣變化?想著想著,我便漸漸開口了“殺!我要殺死你們這些對愛情不忠的人!興奮發泄過後是短暫的驚慌失措,繼而會轉變成高度冷靜,開始想儘辦法毀屍滅跡,確保天衣無縫,最終放心離開。”
經過我的專業分析後,凶手的一係列心理活動都被看透,顯然反偵查意識不高,並非二次作案。我想了想,對身後的秦煙雨說道“凶手應該為初次作案,現場處理手法相對粗糙,不具備反偵查能力,而且是在憤怒之下殺人,平日裡應該和作案時的人格完全相反。所以,鎖定一個大方向,嫌疑人是死者的熟人,而且屬於膽小懦弱的群體。”
“為什麼?殺人犯怎變成膽小鬼了?”我的話讓秦煙雨聽了個一頭霧水。
“如此一來,我們要從兩位死者身邊的人展開調查?”秦煙雨想了一會兒,又反問我道。
“嗯,不排除是因利益殺人,我們要調查下死者生前的財務問題。”我道出新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