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寧聞言詫異的看向牛頭：“怎麼？你那版的荊卓沒有這般做？”
牛頭挑眉：“雖然沒有再關注那個世界，不過他為我平反我還是知道的。雖然在世的時候過的不如意，可到了地府之後倒是安生了不少！凡間甚至還有給我周家修建的功德祠。”
聽到這對比，陸長寧免不了一陣受傷。
旁邊的小紅捂嘴狂笑：“哈哈哈，這對比簡直不要太明顯，人家是功德祠，你的就是臭雞蛋。還好隻是一個模擬世界，要是真正的世界，你怕不是要遺臭萬年。”
陸長寧此時才開始自我懷疑：“難道相同的靈魂也會變成不一樣的人嗎？”
牛頭頗有些苦口婆心：“自然是不一樣的。”
“每一個靈魂，都像是一張白紙，靈魂的差距，其實更像是紙張材質工藝的差距。而靈魂擁有的記憶，就是紙張上的文字。每個靈魂死亡之後，經過忘川河，喝了孟婆湯，就等於將這些文字洗去，變成一張嶄新的紙。下一世，不同的文字不同的書，又怎麼可能是同樣的故事同樣的人呢？”
正說話間，小殘魂終於晃晃悠悠的從模擬世界出來了，飄飄搖搖的落在地上。估算著時間，荊卓大概是壽終正寢了。
這一次，陸長寧沒有像往常一般去撿起，反而盯著這片翠綠發呆。
小紅一看這情況，迅速將殘魂收起來，他的命運可不能被陸長寧這個戀愛腦給連累了。
等地上的殘魂被小紅收走，陸長寧這才詢問牛頭：“可是殘魂沒有去過奈何橋，也未喝孟婆湯，它不能留著記憶嗎？”
牛頭到底上了多年班，知道的多一些：“雖然不知道你這個魂魄為何變得這般殘破，但是，隻有完整的靈魂才有儲存記憶的功能，殘魂的魂體太過薄弱，根本無法承載記憶。前塵往事會一點點消散，不留下分毫。”
“哦，原來還會漏啊。”
牛頭指指在旁邊眼淚汪汪的小紅：“好了，這個賭約你認不認。”
陸長寧輕歎一口氣，經此一世，好像徹底放下了一般：“認，我怎麼能不認！再不認有花恐怕就要哭了。”
說罷，乖乖在小紅麵前轉身將後背暴露出來：“取走吧！”
見陸長寧這般痛快，小紅甚至都有些猶豫了：“你說真的！事後不會反悔再收回去吧。”
“不會了，經此一遭，我已經明白魂魄和個人的區彆了。說來可笑，我竟然分不清我喜歡的究竟是誰，我愛的那一世的他，早就隨著記憶一起消散了，可我竟然還在欺騙自己靈魂相同人就相同。每一世他們都是不一樣的性格，又怎麼會相同，又怎麼能相同呢？拿走吧，拿走吧！你們說的對，我是鬼差，不能被這些情緒影響工作。”
聽他如此說了，小紅這才沒有負擔的將根須紮進了陸長寧的脊背之中，根須遊走，陸長寧就覺得渾身一輕，原本悲傷難過的情緒竟然全部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