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儂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儂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儘頭。
天儘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儘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薛婉清才起了個頭,翠香因認得幾個字,不由得心頭嘀咕,這大冷寒冬的,哪裡來的春天?又哪裡來的春花春草?
她不好說,朝後退了一步,如同木頭樁子一樣站在一邊,連勸都懶得勸了。
東院與西院本就離得近,此時,蕭昶炫站在院牆前賞花,聽到了這邊如泣如訴的聲音,正要抬腳,海氏挺著肚子,將一件親手做的衣服拿過來,披在了蕭昶炫的身上,道,“殿下,我父親讓人遞了信進來,皇上已經封了太子了,想必不日,就會把殿下放出去。”
蕭昶炫頓時大喜,問道,“此話當真?”
海氏抓住了蕭昶炫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殿下,即便我父親不為殿下著想,也要為我肚子裡的孩兒著想呢。”
蕭昶炫這才信了,不由得大喜,將海氏摟在懷裡,深情地道,“在我最苦,最落魄的時候一直是你陪在我身邊,安慰我,還給了我這世上最好的禮物,筠兒,我該如何感謝你才好?”
海雪筠伸出雙手環住了蕭昶炫的腰身,“殿下與妾身乃是原配夫妻,本就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殿下說這樣見外的話,叫妾身情何以堪?”
蕭昶炫感動不已,“筠兒,你總是這樣,不管為我做了什麼,都不需要我感激你!”
“殿下,誰讓殿下是妾身的夫君呢?誰讓妾身是殿下的妻子呢?夫妻本就是一體的,終究要與旁人不同一些!”
海雪筠意有所指,蕭昶炫並沒有聽出來,但卻深覺有理,他扶著海雪筠進了屋,屋子裡升起了火盆,銀霜炭擺了十多個火盆,屋子溫暖如春。
四皇子府被封了之後,雖說諸多供應都打了折扣,但這裡到底是四皇子府,日常使用斷然不會短缺。
蕭昶炫自然不會操心中饋,而薛婉清是不懂財米油鹽薑醋茶這些庸俗之物,而海雪筠從會說話的時候開始,便被精心教養,禦下,相夫教子,掌中饋,於她而言,宛若吃飯一般自然,教條已經深入骨髓。
外麵送進來的物資,全部都被她掌控手中,在這四方天中,有了這些,她便是這四皇子府裡唯一的主子,隻要蕭昶炫不知道,不說什麼,誰也不知道外頭送進來什麼,這裡有什麼?
西院用的炭一直都是尋常老百姓用來烤火的炭,富貴人家的下人們用的炭。
銀霜炭不是沒有,用海氏的話說,銀霜炭供應有限,要先緊著殿下,而她屋子裡用的銀霜炭,自然是海家給她送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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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