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醫妃權傾天下!
謝知微落下淚來,將女兒過繼給陸偃,她其實也會舍不得,但她知道,大哥哥總要有個活下去的理由,他這一生,還有什麼?
這麼一想,她把女兒過繼給陸偃,又能夠釋懷,大哥哥對他們實在是太好了,和阿恂並肩作戰報得大仇,對她關懷備至,是能夠性命相托的人。
但大哥哥這一生終將不能和尋常人一樣,娶妻生子了。
皇太後抹了淚,對謝知微道,“幸好把玉兔兒過繼給他了,你看看他把玉兔兒寶貝成什麼樣兒了,隻他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將來九泉之下,如何去見安國和秀夫!”
“隻要一想到這些,我就恨不得把蕭珗從墳墓裡拉出來鞭屍,恨不得把殷氏碎屍萬段!”
皇太後咬牙切齒地道,“你看看她還會想什麼招數出來,她這個人,不到黃河心不死,當年元後娘娘好好兒,突然就病了,她學什麼古人,割肉為元後娘娘療傷,是博了個好名聲,要我說,說不好她的肉有毒!”
有沒有毒,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年的事,也查不出真相來了。但謝知微覺得,太皇太後著實是個心機格外深沉的人。
蕭恂尋了過來,皇太後便抹乾了眼淚,催著謝知微回去,“你回去吧,還有孩子要看著,我也隻是一時想起來說說罷了,也沒什麼用!”
從慈寧宮出去,蕭恂問道,“娘和你說了些什麼?”新
謝知微不想讓蕭恂也跟著難過,隻道,“今日在坤寧宮,太皇太後大鬨了一場,娘心裡有些堵,才不高興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在外命婦們麵前丟了臉而已。”
“這有什麼丟臉的?”蕭恂不以為然,“太皇太後不想要這遮羞布了,我們也沒必要在意,越是在意,越是被動。”
謝知微便問道,“你來了,怎麼沒看到大哥?”
“大哥去養心殿接玉兔兒去了。”蕭恂道,“太皇太後還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謝知微扶著他的胳膊,“你今日喝了不少酒?”
“高興嘛,才多喝了兩杯,倒是大哥喝的不少,一會兒要讓人給他備點醒酒湯去。我打算把澄清坊那邊的一座王府給大哥做定遠侯府,可大哥非不要,他要南熏坊那邊,以前我們住過的那棟宅子。”
謝知微道,“那就聽大哥的,與其給他最好的,不如給他最稱心如意的。”
“嗯!”
夫妻二人邊說,邊進了養心殿,正好遇到陸偃抱著玉兔兒出來,兩廂裡遇上了,謝知微上前去看看女兒,見她睡得很香甜,便將兜帽給她戴上。
“句奴醒了,剛才哭了一場,你們趕緊過去吧!”陸偃沒有多停留,他擔心已經入夜了,怕在夜裡外麵待久了,玉兔兒招惹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謝知微和蕭恂便忙進去了,句奴吃過了奶,奶嬤嬤抱著他在明間走來走去。
聽到動靜,他忙扭過了頭,謝知微心軟得一塌糊塗,忙接過了他,“句奴想娘親了?”
句奴的嘴一癟,差點哭出來,謝知微覺得好笑又心酸,抱起他親了一下,他才高興地沒有哭。
“給他沐浴過沒?”謝知微問道。
“已經沐浴過了。”
謝知微便將句奴抱進了裡間,放在床上,讓人備熱湯她打算沐浴,讓蕭恂在一邊看著。
兒子想抬頭,脖子還是軟的,直不起來,蕭恂便幫他抬了抬頭,“你個臭小子,這麼著急做什麼?飯一口一口地吃,人一點一點地長大,你要知道,你長得越大,父皇就老得越快!”
謝知微沐浴過後,從裡頭出來,聽了苦笑不得,“你在和孩子說這些做什麼?”
蕭恂摟了謝知微在懷裡,低聲道,“我去沐浴,等我!”
謝知微當然不等他了,抱著孩子在床裡頭睡下,句奴在母親的懷裡很快就睡著了,謝知微看著他長得酷似蕭恂的臉,心裡頭酸酸甜甜的滋味滿滿的。
蕭恂很快就出來了,往被子裡一鑽,伸手就將謝知微摟過來。
三個人蓋一床被子,兩人怕把句奴凍著了,便蓋了兩床被子,原本是蕭恂夜裡帶句奴,蕭恂與句奴蓋一床,誰知每天夜裡睡著睡著,蕭恂就和謝知微蓋了一床被子,把句奴一個人丟在一邊。
好些的時候,句奴睡在兩人的枕頭上,不好的時候,句奴就到了床角上去了。
夜裡要了兩次水,還是謝知微求了饒,喊了“好哥哥”蕭恂才放過她。
次日,謝知微沒有起來床,句奴被蕭恂抱出去吃了奶回來,終於可以安心地睡在母親的懷裡了。
兩人睡到了正午時分才起來,謝知微抱了兒子去陪皇太後用午膳,皇太後把句奴留在她宮裡玩,問謝知微,“太皇太後送來的那兩個人,聽說阿偃把她們安排去了掖幽庭,昨日,太皇太後把人又要回了她宮裡,今日就迫不及待地召了阿恂過去說話。”
謝知微震驚極了,倒也不是太皇太後出的這些幺蛾子,而是她沒想到,皇太後平日裡看著萬事不管的人,宮裡一點風吹草動,她居然了如指掌。
“娘,您一直盯著太皇太後?”謝知微倒也不怕得罪皇太後,在自己最親的人麵前,根本沒有必要做任何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