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坐下,易雲便開口問道“老人家,聽你說這柳逸塵還有一個弟子,不知他叫什麼名字,與史懷仁相比如何?”
老人想了想,說道“那人名叫蘇昆,我等看不出他們這些人的深淺,不過史懷仁倒是很懼怕此人,想來他應該是強過史懷仁的。”
易雲聞言點了點頭,沉思片刻,而後又問道“那你們對柳逸塵了解多少?”
“柳逸塵外貌看去三十歲上下,不過據說實際已經有上百歲的年紀了,每天都是一身灰色道袍,斯斯文文的,卻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具體如何,不露分毫。”老人說道。
易雲不禁眉頭微皺,如此說來這個柳逸塵的修為倒應該不低了。
“那個惡道人法術很厲害的,有一次我看到他就揮了揮手,就將老王叔隔空拋開數丈遠。”小石頭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
一旁的元脫脫聞言臉色大變,幾乎從凳子上跌下來,險些出了洋相。就連易雲此時也是麵色陰沉,沉默不語。畢竟如果按照小石頭所說,這柳逸塵驅物之術儼然已經極為精深,竟能隨手驅人,那麼其相應的修為也必然遠不止驅物境界,最起碼比之如今的易雲還要高出不少。
“小石頭,你方才所說可是真的?”易雲問道。
小石頭小臉一派嚴肅,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看得清楚,絕對沒錯。而且隔壁的老王叔現在身子還有些隱疾,這個鄰居們都是知道的。”
一直靜坐一旁的婦人聞言也對著易雲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不錯。”
元脫脫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一串冷汗,連忙伸手擦拭,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悔恨連連。
“貧道明日就施法求雨,若是未有雨水降下,貧道分文不取,立刻走人。”他想了想,如此說道。
老人聽了,連連擺手,道“何至於此,您此等神通求雨豈有不成功之說。”
元脫脫聞言,雙手合十,誦了聲佛號,道“世間萬物皆有緣法,正所謂神通不敵因果。”
老者似懂非懂,雖不甚明白,卻覺得十分厲害,當下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
元脫脫登時一喜,暗道自己機智,哪像那小子一樣愣頭青,想著,偷偷蔑視了易雲一眼。
易雲恍若未覺,說道“老人家,你先前說那柳逸塵已經外出,又是怎麼回事?”
“具體我等並不清楚,不過想來是真的。不光這幾日從未見到其身影,他的兩個弟子也鬆懈了許多,往日裡史懷仁雖然貪杯,卻從不敢喝成這般爛醉如泥的樣子,恐怕得睡上一天才能醒來。”老人說道。
易雲沉默片刻,而後點了點頭,說道“如今夜色已深,我等還是先行歇息。明日一早再做打算,或可去小龍潭打探一番。”
元脫脫忙不迭點頭,說道“正該如此。”
隨後二人起身離開,被分彆領進了一間屋子,簡單收拾一番之後,便就此歇息。
這農家擺設,雖然簡單,卻也整潔,是以住得也還算舒服,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朝陽東升,春光燦爛。
小龍村依山傍水,綠野環繞,是以林風微拂,鳥鳴陣陣,到處彌漫著清新的氣息。
按理說,農家勤勉,如此景象下,早就應該起來勞作。然而這村中人家此時依舊家家閉戶,偶爾從屋裡出來,也是一臉的茫然憔悴。
清晨時分,山邊小村,卻是暮氣沉沉。
易雲此時盤坐床上,雙手相疊,置於腹下,身上清輝閃動,正是在修煉太極玄清道。
突然,小院門口傳來一陣巨響,帶著巨大的不祥,驚醒了整個鄉村。
易雲猛然睜開雙眼,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