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誌,我媽神智不清情有可原,可既然這位大哥說這個女子是他媳婦兒,卻為什麼又不認這個孩子?孩子明明就是這位小姐的,沒看到孩子一直朝她喊‘媽媽’麼?還有,我說這位大姐,你又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冒充我姐姐?”
陳庚連消帶打,幾句話便將所有的矛盾和疑點全都挑了起來。兩名巡警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其中一個偏頭在步話機邊說了幾句話,不多時,一輛閃著警燈的電動四輪車開了過來,從中走下來五個身穿製服的男人。
巡警將眼前的情況做了一個簡單的彙報,然後說道“隊長,就是這些人。現在雙方各執一詞,我們也搞不清楚狀況。如今距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總不能將這些人全都帶到審訊室,這才讓您過來……”
讓陳庚有些詫異的是,被稱為隊長的這個人並不是看著年紀稍大身體卻異常壯碩的那個中年人,而是一個年齡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這個人看著神情懶散,眼神朦朧,像是剛剛才從被窩中爬起來。衣冠不整,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子酒味。
就是這樣一個人,其他幾位警察竟然對其頗為尊重,陳庚一生閱人無數,知道對方要麼有極深的背景,要麼本身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般迷糊。
“你說這人是你媳婦兒,可有證據?”
年輕隊長帶著漫不經心的口氣問道,他雙手插進褲兜裡,斜乜著抓住蘇丹不放的那個男人,神情多少有些輕佻。
“這要什麼證據?我媳婦兒就是我媳婦兒,難道還有假的不成?”
“你媳婦兒叫什麼名字?哪裡人?是乾什麼的?”
“她叫蘇丹,中塘人……”
這家夥竟然對答如流,一旁的蘇丹也聽得瞠目結舌,若不是心知這是個騙局,她幾乎都相信對方真是認識自己的。
“那這孩子呢?到底是不是你們的?”
“警官,這是我的孩子,求求你,千萬彆相信這些人,他們都是騙子……我的確是中塘人,但我真的不認識他……”
都說母子連心,小女孩從開始到現在已經哭了半個小時,此刻嗓子都有些啞了。蘇丹心痛如絞,此刻在她眼中也隻有自己的女兒。
陳庚抱著孩子向前兩步,將孩子遞給了蘇丹,那個仍在拉著蘇丹的男子隨即也是一步向前,擋在陳庚麵前,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敵意。
孩子一回到蘇丹懷中,便將頭埋在蘇丹脖頸處,仍是抽抽噎噎的,但很快安靜了下來。
事已至此,就算是瞎子都清楚這孩子是蘇丹的,那為什麼作為蘇丹“丈夫”的這個男人卻不承認孩子呢?
年輕隊長一直沉默著看著這一幕,直到此刻,他才開口道“這又是怎麼回事?彆告訴我你作為孩子的父親,竟然不認識自己的女兒。”
那個男子神情間閃過一抹惶恐,很快又變得強硬起來。
“孩子是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的野種,我當然不承認……”
陳庚突然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這個男人警惕的後退一步,說道“你想乾什麼?”
陳庚歎了口氣,不再理他,轉而走向老婦人,問道“媽,您這都乾的是什麼事兒,如今弄到人家母子不能相認,夫妻無法和睦,唉……我說您好好的不呆在自己的房間裡,瞎跑什麼啊!”
年輕隊長聽到陳庚如此說話,眼中閃過一抹亮色,卻是向前幾步攔住了陳庚,淡然問道“你說這位老人是你媽,有什麼證據?”
“證據當然是有的……”
陳庚直起身,眼中卻是閃過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