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從凡人修仙傳開始!
赤目修士的元神,見張遷沒有追殺而來,本以為能逃出生天,卻忽感周圍的景色一變,進入了一片白茫茫的雲海之中。
“陣法!”
赤目修士的元神下意識的驚呼出聲,心道難怪張遷不出手阻攔他,原來在小島上布置了一個陣法,而他又好巧不巧的向陣中自投羅網!
元神在陣中慌不擇路的一頓亂撞,因沒有了身體,他僅能施展一些低階法術,但效果甚微,儘數被雲海所吞沒。
他極不甘心,還想催動金丹的潛力,施展一種魔道秘術之時,卻見雲海一陣翻湧,一道熟悉的身影,緩步走了出來。
“小友可否放貧道一命?貧道是魔道第一大宗——赤血宗的修士,知曉許多大神通秘術,並且還算有些身家,願意儘數贈予小友,隻求小友放貧道離開;貧道願以心魔起誓,過後決對不會報複小友;否則,貧道如果死了,宗門也定不會放過你,必會替貧道報仇的!”赤目修士半是告饒,半是威脅道;在他看來,自報家門後,張遷多少會投鼠忌器,好好掂量掂量殺他的後果。
張遷麵色微微有些抽搐,都已經爭鬥到了這一步,他與此人已是不死不休,殺與不殺,結果都是一樣;故沒有再說什麼廢話,催動手中陣盤,就見一道虛幻的音符在其元神之上形成,沒等其反應過來,音符瞬間沒入其元神之內。
赤目修士隻來的及發出一聲“你——”字,之後就再沒了聲音,隻見其元神被大量音符所包繞,忽暗忽明,已經陷入了幻陣之中。
有了上一次催動“鸞音離魂陣”的經驗,再加上他神識大進,此回張遷很是輕鬆的利用陣法,迷魂了一名結丹初期修士。
半炷香後,張遷神色凝重的收了陣法,就在剛剛,他對赤目修士的元神,進行了一番搜魂,知曉了許多隱秘。
關於此人追蹤到他的方法,他已是不以為意,因為那張灰色小符早已報廢,沒了用處;但此人的另一個身份,卻讓他大感頭痛。
“原來是赤血宗少主樊帝冥的影衛!還有隕星計劃!”
張遷默默自語了一聲,眉頭緊鎖,通過搜魂,他知曉了目前正、魔二道已經結盟,並偷偷開始了一些小動作;不過有關盟中的具體安排,因身份原因,此人並不知曉,隻知道一個大概的隕星計劃。
光聽名字就知道,此計劃必然與星宮有關;看來亂星海即將進入諸侯爭霸的時代,各大勢力必將重新洗牌,接下來的內海,將再難找到合適的清修之地。
而散盟組織,作為亂星海的四大勢力之一,也無法獨善其身,無論加入何方,張遷作為一名小小的築基期修士,都會成為馬前卒,根本身不由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在大戰中丟了小命。
張遷沉思了好一會兒,決定要改變計劃,不再返回散盟島;若想躲避戰爭,最好的去處,就是外海,因為那裡是妖族的天下,雖然沒有內海安全,但勝在無邊無儘,隻要他小心謹慎一些,憑他的修為,還是能勉力自保的。
當然了,他去外海還有另一個迫不得已的理由,就是身上的“散盟令”,此令具有萬裡傳音的功能,隻要身在內海,此令都可以相互之間傳遞消息;不過,他若是人在外海,此令會自動失效,待以後內海局勢穩定,他再回到散盟,也就有了托辭。
想到此,他目光變的堅定了起來,“賊老天”既然讓他重活一回,並且給了他修仙的機會,他此生的目標,自然要竭儘全力,得道成仙;其它一切與此目標相左之事,他都要儘量回避。
張遷仔細地打掃了一下戰場,又施展了一個狂風術,將戰場周圍的一切氣息,吹的無影無蹤,才再次放出小燕子,調轉方向,向天星城的方向飛去。
兩日後,張遷手中拿著亂星海的海圖玉簡,指引著小燕子飛遁的方向;他此行的目的地,是附近的岩離島,據說島上有傳送到天星城的傳送陣,他為了節省時間,需要儘快趕到天星城,借用那裡的傳送陣,傳往外海。
雖然這樣做,會暴露行跡,過後必然會被散盟追查到,但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通過搜魂赤目修士得知,正、魔二道已經開始了所謂的“隕星計劃”,他要趁著戰爭還未真正開啟,趕在星宮關閉外海傳送陣之前,抵達天星城。
就在張遷抓緊趕路之時,忽然神覺一警,麵色一變看向下方,就見原本寂靜的海麵上,忽然之間,好似開水沸騰一般,數個足有百餘丈大的巨型水泡形成,並眨眼間,就爆裂開來,伴隨著數聲刺耳的音爆聲後,大量海水被衝到了數千米的高空,行成了瓢潑大雨,掉落而下。
張遷見此,急忙一拍小燕子的鳥頭,向一旁躲去;但還沒等小燕子頓住身形,就見四道驚人的遁光,疾速地從海下衝出。
前麵的兩道遁光,氣息強大之極,均有元嬰期的修為,後麵的兩道遁光,氣息略弱,但也有結丹期的修為。
“哈哈哈!魏東陽!祈某還未儘興,怎麼就要不辭而彆啊!難道黎小子的性命,都不想管了嗎?這樣回去,似乎不好向星宮交差吧!咦?哪裡來的礙眼的小蟲子?算了,交給後麵之人吧,正是要緊!”
說話之人,是一名披頭散發的灰衣老者,遁光在經過張遷身邊時,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張遷隻感覺渾身冰冷異常,仿佛被天敵盯上了一般,手腳發麻。
好在灰衣老者的目標,是最前方的遁光,並未將張遷放在心上,隻是冷漠地掃了他一眼,就撇過頭去,遁速不減,繼續向前方追去。
沒等張遷鬆口氣,後麵的兩道遁光,也向他這邊遁來,要怪隻能怪他停留的位置實在“太好”,剛好在巨型水泡爆破的中央,是四道遁光的必經之地。
後麵兩道遁光的主人,張遷定睛一看,居然都有印象,前方之人,竟是星宮的黎子塵,隻見其嘴角流血,氣息淩亂異常,目中滿是驚慌之色,再無翩翩公子哥的形象,一副身受重傷的樣子,另一人是名身穿金色錦袍的魁梧大漢,身上乾淨整潔,麵帶一絲戲謔的笑意,正是他二日前,搜魂知曉的那名赤血宗的少主——樊帝冥!
張遷心中大呼倒黴,有些心虛的收起了小燕子,裝出一頭霧水的迷糊表情,隨意地翻找出了一件低階靈器小盾擋在身前,就急忙躲去一旁,佯裝成一名意外路過的小修士。
然而,事與願違,黎子塵還好,並未認出張遷,況且他目前逃命還來不及,根本不會去在意一名小小的築基期修士,足下星光閃耀,使出吃奶的力氣,將遁光又提升了三分;而後麵追逐的樊帝冥,見到張遷,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擔心自己的暗殺行動暴露,目中閃過嗜血之色,手指一彈,一滴血光飛速地射向張遷。
“不好!”張遷暗叫一聲,足下黑白兩色靈光一閃,身體一扭,詭異的在虛空挪移了數寸,堪堪躲過了爆頭一擊。
“咦?居然失手了?倒是有些本事!不對!你小子身上怎麼有赤影衛的血氣?還是獠影的氣息!小子!你見過獠影?”樊帝冥的遁光在接近張遷時,忽然鼻子動了動,麵色一變,立刻將遁光一停,竟然暫時放棄了對黎子塵的追殺,目光冰冷的看向張遷道。
張遷心下一沉,暗歎修煉血道之人,果然嗅覺靈敏,並暗暗發誓,回頭一定要好好鑽研一下斂息之術,他已經數次在氣息上,栽過跟鬥了。
“晚輩聽不懂前輩話中之意,晚輩隻是剛巧路過這裡而已。”張遷神色不變的回道,他自然不信,僅憑一句話,就能打消樊帝冥的心中懷疑,故神念早已鎖定了幾件大威力寶物,準備隨時出手。
“哼!小子還敢嘴硬!殺了你,本少主一樣可以知曉!”
隻見樊帝冥一拍靈獸袋,放出一隻鷹身魚尾的怪鳥,讓其繼續向黎子塵逃跑的方向追去,而自己則是腳步一邁,瞬間橫跨數丈之遠的距離,一拳向張遷打來。
張遷見樊帝冥說動手就動手,也激起了一絲凶性,一提全身的內力,同樣揮拳迎了上去。
隻聽“咚!”的一聲悶響,樊帝冥神色如常的停下身影,而張遷卻被其一拳,打飛了數十丈之遠。
“嗯?小子!你的肉身修煉的不錯!難倒是出身兵武門?看在目前正、魔二道結盟的份上,本少主可以暫且放你一馬;不過,你要如實的說出身上為何留有獠影的血氣?”樊帝冥一臉意外的說道,沒想到張遷居然可以接他一拳而不死,將其誤認成了兵武門的弟子,沒有再繼續出手。
張遷強壓下體內翻湧的氣血,動了動酸痛之極的手臂,目中閃過一絲駭然之色,剛剛對方明顯隻是隨手一擊,就將他打成了輕傷,他還是頭一回,真正對敵同樣精通煉體術之人,腦中念頭急轉,佯笑道“嗬嗬!原來前輩是本門的盟友啊!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晚輩本是隨一位師伯從嶽華島而來,沒想到途中出了意外,與師伯走散了,所以才獨自一人路過此地;至於前輩所說的獠影,可是一位長有赤目的結丹期前輩?”
“不錯!就是他!他目前人在何處?你的師伯又是何人?”樊帝冥見張遷承認了身份,臉色稍緩,雙目微眯的追問道。
見樊帝冥似乎信了幾分,張遷心中微喜,急忙繼續胡編道“晚輩的師伯名叫呂光耀,不知前輩可有聽說過?那位獠影前輩,好像是因師伯在大拍賣會上拍得的一物,才找上的我們;獠影前輩想從師伯那裡交換到那物,而師伯不肯,最後二人因此大打出手,至於晚輩,則被獠影前輩困在了一處血海之中,過了好一會兒,不知是何原因,血海突然消失不見,晚輩才脫困而出;但卻不見師伯與獠影前輩的蹤影,找尋許久未果後,就隻能一個人獨自離開了。”
“竟然是呂光耀?他居然離開器火島了?看來是奔著大拍賣會去的;他拍到手的是何物?”樊帝冥聽到張遷的話,先是自語了一聲,然後,突然目中精光一閃,冷聲問道。
“是一塊妖族的聖物,好像叫梵聖什麼對!對!叫梵聖真片!”張遷假裝低頭回憶了一下,就馬上肯定的回道。
“梵聖真片?哼!呂光耀的膽子不小,膽敢拿本少主看上的東西!小子!沒找到呂光耀之前,你不能離開這裡,先隨本門之人在此等候片刻吧!待本少主殺了黎子塵後,再去會會那個呂光耀!”
說完,樊帝冥也不容張遷拒絕,向海麵之中,打了一道法訣,就見十餘名身穿黑袍的修士突然出現在空中,並將張遷團團圍了起來。
樊帝冥向他們下了一道看住張遷的命令後,就再次化成一道遁光,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