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滅在河邊已經釣上了許多魚,打柴的老人也早就砍累了,將柴刀丟到一旁靠在一顆樹上歇息起來。老人歇了半晌,可能是看龍滅頻頻上魚心有不忿,咋呼道:“釣上來就放有什麼用,你還不如幫我砍砍柴。”
龍滅又將手裡的魚丟進河中,起身對老人聳聳肩,走到近前,撿起地上那柄破爛的打柴刀。
刀一入手,龍滅微有詫異,看似細小的刀居然頗為厚重,略一打量,掄起刀就朝一旁的大樹揮過去。
哪知龍滅這邊將刀掄圓了,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未等刀接觸到樹時,龍滅居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登時昏了過去。
隨著龍滅昏倒,一旁的老人一挑眉,上前左右打量一番,發現龍滅隻是昏了過去彆無異樣。老人拄著下巴沉吟了半晌,撥弄了一番龍滅手中的打柴刀,露出一副愁容,長歎一聲。
睡過去的龍滅做了一個詭異異常的“夢”,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就好似在百族殿之上那幾塊石碑給自己展現的一般。龍滅依舊是一個旁觀者,觀看著一場穿越時空的“表演”。
穹頂對立站定兩人,因為離得遠,容貌有些瞧不真切。龍滅也嘖嘖稱奇,夢境真實到如此程度也是難得。
其中一人說道:“鬥了這麼多年也難分勝負,何必繼續糾纏?執虛已臨近成年,混沌怪也已現世,更兼無數外來生靈,庚極洲混亂不堪,你我又何必爭一時長短?”
另一人接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外來生靈堪列聖君又能掀起什麼風浪?你口中兩者皆是庚極天華地氣所生,你又何須顧忌?天下能入我眼者不過你一人,不必搪塞。”
兩人隻是平常對話,處於夢境中的龍滅居然依舊能感受到兩人那股威勢。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是龍滅隻覺自己好似驚濤駭浪中的孤舟,隨時都會被兩人那滔天的威勢吞噬殆儘。
突然一人動了,整片天地也動了。
穹頂雲朵好似隨著那人的手臂揮舞而飄動,自下而上,無處不有各色元力從天地中被那人吸取而出,仿佛整個世界都開始顫抖。藍色水元,黃色金元,灰色土元,綠色木元,紅色火元。五色元力從整個天地彙聚在二人雙手之上,一隻手上五色元力順時針旋轉著,另一隻手上五色元力逆時針旋轉。各色元力按照相生相克互相減弱壯大,此消彼長間兩隻手上的元力圓圈居然都達到了一個平衡的狀態。
隻見那人雙手一合,天地間又恢複了寂靜。雙手分開時一道五色華光正纏繞著那人的手掌遊動。隨著那華光遊動間,五色華光仿若黑洞一般的吸取這天地間的天地靈氣,地麵花草樹木瞬間枯萎,原本濕潤肥沃的大地變成沙土,遠處山河湖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殆儘,無數婦人發現剛剛升起的炊火熄滅,地底岩漿極速冷卻成岩石,更可憐的是正在交戰的軍隊卻發現手中的兵器不聽使喚,齊齊的對著天空顫抖。
華光攜著整個極武大陸的五屬靈氣像對麵那人席卷而去,那人也不多動作,就那般站在那裡。待那華光臨近麵門之際,那人麵前突然橫起一道乳白色光幕,那華光如臨大敵,更加極速的吸取天地靈氣,想要借此突破那道乳白光幕。
僅僅兩人的交手卻使得整個大陸風雲湍急,民不聊生。
駕馭五行的人見華光久攻不下,瞬間出現在那人身邊,手抵在那道華光之上,隻見華光由彩變黑,吸取天地靈氣的速度不知快出多少倍。那人手臂也伸出頂在光幕之上,乳白色的光幕更加耀目。
就在兩人鏖戰之際,兩人之間突兀的出現一隻手臂。兩人一驚,下意識的快速分開。
就在二人離去後,二人原先站定的地方“憑空”出現一個看上去不過十幾歲的少年。二人驚疑的瞧著出現的少年,那少年卻先是從“空中”將腿給拔出,隨後麵無表情的看著兩人。
少年人指指手執光華的人開口道:“天地儘為你所用,禦五行無窮無儘,相容無間。”說完又指著另外一人道:“天地儘於你身,掌靈氣萬法歸一,自成天地。”
“嗬嗬,似你們這般鬥法,是無論如何都分不成勝負的。”
手執華光的人剛要說話卻被那少年揮手打斷,而那人居然自覺不應開口,對於他這番修為來說這感覺實在難以解釋。那少年繼續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其實呢,我是誰這個答案很好解釋。我便是庚極洲唯一的“第九境”,也就是你想要達到的境界。”
聽到這個答複二人便相信了,畢竟他們這等境界的人對上這少年居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這便是最好的解釋。
隨後,少年彈指間便將那男人手中的華光抹去,天地終於恢複了原本的色彩,庚極洲也回歸於正常。
少年接著道:“其實呢,你們二人具備達到“第九境”的能力,隻是時機未到。何不你二人就此罷手,三十年後的今日我保證二位有一人得登極致,如何?”
場中陷入了沉默,二人未曾答複,隻是先後離去剩下少年自己。那少年冷漠的看著離去的兩人,漸漸,身影隱去在天地間。
百族殿之上,金晟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