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膽大包天,背著所有人私自扣押富察夫人,甚至是讓富察夫人受一些小罪,憑借著他姓愛新覺羅,是皇上親兒子的身份,這件事最多也就是被父親小懲大誡而已,很容易就可以蒙混過關。
隻要永璉能夠向他低一次頭,表示認輸服軟,那麼無論之後皇阿瑪如何懲罰自己:是將他軟禁在宮中,還是責打一頓板子,他都會毫無怨言地坦然接受。畢竟,與讓永璉屈服相比,這些苦痛根本算不了什麼。
即使日後永璉登上皇位,想要找他算賬,但考慮到兩人同父異母的關係以及自己需要維護“兄友弟恭”的好名聲,永璉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他施以重刑。
哪怕是曾經將親兄弟圈禁起來的先帝,在早期的時候也有過一個與之關係親密、相處融洽的怡親王。
因此,自認為已經將所有事情都謀劃得天衣無縫的永璜變得愈發肆無忌憚起來,心中充滿了自信和傲慢。
今天的他更是如此,除了囂張跋扈之外,再沒有其他詞語能夠形容此刻的狀態。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看似完美的計劃卻因為一次不經意間的失誤而徹底崩潰。
璟沅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女,無論是從身份地位來看,還是就連當今聖上對她的寵愛而言,自己都是望塵莫及、難以企及的存在。
而且這璟沅向來就是一副趾高氣揚、刁蠻驕橫的模樣,待到日後身體康複之時,又怎會輕易地放過自己這個始作俑者呢?到時候等待著自己的一定會是狂風暴雨般的報複。
一時間永璜隻想溜回宮去,躲在鐘粹宮裡再不出現。
從宮裡請太醫還需要好長時間,永璜難得腦子靈光的先派人去街上找了大夫和醫女來。
看著永璜帶來的大夫,永璉這才臉色好了一些。
璟沅已經被帶進了一個單獨的隔間裡,沒過多久,一位年輕的醫女在幾個下人的引導下走了進來。
她步履輕盈,神情專注,手裡拿著一把小巧的剪刀,顯然是準備給璟沅處理傷口。
眾人小心翼翼地將璟沅身上衣物揭開,露出了她受傷的部位。隻見在那白皙的肌膚上,赫然呈現出一大片令人觸目驚心的青紫色淤青,看上去就像是被什麼重物狠狠撞擊過一般。
醫女皺起眉頭,輕聲說道:“這傷勢可不輕啊……”她輕輕地用手指觸摸著那片淤青,感受著其中的硬度和腫脹程度。
“這個禽獸!”年紀尚小的醫女忍不住小聲罵出了聲,一時間整個包廂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