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成文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吼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易遙也算是後知後覺,就像易成文離不開淩素華一樣,淩素華照樣也離不開她,這叫一物降一物。心道一聲看你能得瑟多久。易遙收拾東西就去上班了。
熟悉的8號線,易遙又一次碰到了那對年輕的情侶,這次跟以往不同,兩人一路上都是說說笑笑的樣子,女生甚至一路都在憧憬未來,說他們要在bj定居,要買bj的房子。
很多人側目,易遙卻真心地祝福著這對情侶。
八點四十,易遙照舊到了公司。她剛準備拿出鑰匙開門,門卻自己開了。
秦墨竟然比易遙來得還早,這讓易遙顯得十分震驚。
可壞消息是,秦墨來得早,是來跟易遙要錢的。
易遙絲毫沒搭理秦墨,直奔自己的辦公桌。她打開包,順手就把昨天從秦延山那帶回來的竹編小鳥放在了桌子上。
秦墨一眼就看到了,眼神立馬變得警覺起來“你跟蹤我?”
易遙也不顯得尷尬,笑道“有什麼的,你不也跟蹤過我,咱們倆扯平了。”
秦墨意識到易遙可能已經見過了爸爸,情緒變得有些憤懣。易遙搞錯了一點,她以為知道了秦墨的處境,就能幫他走出困境。可事實上,這樣的效果可能正好相反。
沒有人願意揭開傷疤讓彆人看,更何況是秦墨這種要強的女人。
“你都知道了什麼?”
易遙沒有意識到秦墨眼中的那股怒氣,一邊低頭看資料一邊笑著說“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過我覺得你爸爸說得不對,他說你膽小,這我可沒看出來。”
秦墨已經攥緊了拳頭,她覺得內心一陣焦躁,整個人像是不受控製了一樣。
可秦墨還是控製住了,她沒有動手,甚至沒有發火,而是走到易遙旁邊緊緊地盯著易遙的眼睛,說“我要錢,給我錢。”
這次的易遙卻一反常態沒有當即拒絕秦墨,而是問她“你要多少?”
秦墨“一萬。”
易遙剛從張豔那拿了三萬塊錢,加上之前的兩萬正好還有五萬塊錢。
易遙算過,這些錢不多不少勉強可以支撐到項目運營起來進入盈利期。拿走一萬,顯然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艱難。
可易遙還是給了“現金還是轉賬?”
秦墨沒有說話,易遙也沒問,提上包起身出門去了旁邊的at取款機取出了一萬塊錢。
把錢遞到秦墨手裡,易遙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低頭開始工作。
秦墨反倒有些不適應的樣子,她不理解易遙這麼做的動機。是為了讓她感到慚愧,以後對易遙畢恭畢敬?還是,易遙知道了她的經曆所以施舍出來的同情心?
顯然,這兩樣都不是秦墨想看到的。
自尊心迫使秦墨說了一句違心的話“這些錢算我借你的,我會儘快還給你。”
秦墨怎麼也沒想,易遙從抽屜裡翻出一遝借據直接推到了秦墨麵前“好啊,空口無憑的,打個借條吧。”
秦墨要錢,是因為昨天出了事故。秦墨雖然給了秦延山五千塊錢暫時解決了進貨的問題,可昨天晚上貨車去黑泉社區卸貨,一直跟在秦延山身邊的老張一不小心被貨物撞倒,身體雖然沒受什麼重傷,但因為情緒波動犯了心臟病被連夜送到了醫院。
老張是個光棍漢,已經六十幾歲。秦延山跟張豔離婚之後,老張就一直跟著秦延山做竹編,勉強有了些收入能維持生活。
從十三歲開始,秦墨每次去找爸爸都能見到這個老張。老張人很好,和藹又話少,總是想著法子地編各種玩具逗秦墨開心。這麼多年來,秦墨一直叫老張張叔,時間長了感情自然也就深厚了起來。
老張受傷不算太嚴重,要緊的是心臟需要做支架,費用差不多要兩萬塊錢。
警察去了,事故認定司機沒有責任。鄉裡鄉親幫忙湊了一萬,還差這一萬,就是秦墨要來給老張治病用的。
秦墨一早就去了醫院,她沒把事情告訴易遙,易遙也沒興趣問。
中午十點多,有個主播來麵試,易遙覺得對方條件各方麵都不錯,工資也談得很愉快。對方有經驗,以前做過一段時間的直播帶貨,後來因為項目黃了,加上是學生還有課要上,就一直沒有再做主播。
現在,她已經到了大三,該實習的時候,在招聘軟件上看到了易遙發的招聘信息,就來試試。
沒想到兩人聊得很投機,雖然對方在工資的事情上周旋了很久,但易遙也不覺得彆扭,她也清楚便宜沒好貨,對方不肯在工資上放鬆,恰恰說明人家是有經驗和實力的。
易遙還是多了個心眼,雖然答應了對方的工資要求,但最終錄不錄用要等三天之後再給她消息。
下午,又有個攝像師來應聘,雖然各方麵條件都很不錯,可開口就要兩萬的工資,易遙客客氣氣地說了一聲“好走不送。”
一整天,應聘的人突然多了起來。易遙看中的是之前的那個主播,還有一個應聘視頻剪輯的應屆生,可她都沒有當即拍板,而是讓他們回家等消息。
經曆的事情多了也就有了經驗,易遙遇到過不少萬事俱備貨源出事的情況,所以在答應錄取他們之前,易遙還是得確定貨源那邊沒有狀況。
打電話給服裝廠的老板曹新耀,對方一直沒接。
直到第七個電話,對方才接通了電話。
說明身份之後,對方才恍然大悟“哦,易遙啊,有什麼事兒?”
易遙“我這邊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可以去拿貨?”
對方頓了頓,才說“我在外地,過兩天回去,這樣吧,等我回去再說。好了好了,我這邊還有事情忙,先掛了。”
沒等易遙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