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按照趙德發要求的價格,他們就必須得在彆的地方節約成本。
“竹編的成本很難控製?”易遙不懂行,所以隻能問老張。
老張皺了皺眉頭“要麼就得選低質量的竹子降低原材料成本,要麼……就得裁員,從人力成本上下手。”
很顯然,這兩個辦法都不是秦延山願意看到的。
“老秦那個人倔得很,讓他用低質竹子做原材料,他寧肯砸飯碗也不會同意。”
老張叔這麼說,言下之意就是隻有控製人力成本一條路可以走。
可這幫手工匠人都是跟了秦延山多年的老人,他們大多是靠這門手藝吃飯,不想給子女們增加壓力。有些還是孤寡老人,做這份工作就是為了自給自足。
除了一些子女條件好的把這份工作當成愛好之外,大部分人都是為了生計。
要裁員,就等於摔了彆人的飯碗,這一點秦延山自然也很難接受。
趙德發雖然在價格上不肯退讓,但好在他打算在黑泉社區多待兩天,徹底考察好了再做決定。
易遙看得出來,趙德發對傳統手工藝還是很認可的,每每拿起貨架上的精品竹編,趙德發都愛不釋手。
“趙總,價格上您能不能再考慮考慮,您說的價格,我們真的有些為難。”易遙見旁邊沒人,跟趙德發聊了起來。
趙德發放下手裡的精品竹編,歎了口氣才說“生意嘛,合適才能做。我給的價格已經是我的底線,你們好做了,我就難做。現在的竹編市場不景氣的,我也是沒有辦法。”
易遙在想開口,趙德發直接借口去了彆處。
晚上,秦墨和易遙住在了木屋裡,老張不知道張濱要來沒有給張斌準備住處,隻能讓張濱先住在老張家裡。
因為價格的事情,秦墨和易遙一晚上沒睡,想著怎麼能說服趙德發。
秦墨皺著眉頭“我看這趙德發也不像是個好色的,我有勁兒沒處使,真操蛋。”
易遙推了秦墨一把“你特麼老毛病又犯了?你再這麼下去我看真要成老鴇子了。”
秦墨嘿嘿一笑“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
易遙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等等看吧,現在也隻能希望趙德發能自己把價格抬上去了。大不了……”
易遙這麼一說,秦墨立馬來了精神“大不了什麼?”
易遙歎了口氣“大不了不做他的生意咯。”
秦墨一臉失望,問易遙“易遙,我們真的不能自己做?”
易遙知道秦墨的意思,但還是沒敢答應“能做的話我們早做了,雖然之前直播帶貨把竹編製品當福利款做也有些銷量,可單獨做竹編製品風險太大了。你知道的,閱視平台現在連竹編製品這個品類都沒有,我不敢盲目去做。”
秦墨卻不肯放棄“易遙,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易遙“我但係給了黑泉社區希望,再讓他們經曆絕望。”
易遙的話說得很真誠,這就是易遙最擔心的。竹編製品不是不能嘗試,但嘗試的風險易遙完全無法控製。
她知道如果她願意做,一定能讓黑泉社區的手工藝者們振奮一段市價,可之後呢?
閱視平台連竹編製品這個品類都沒有,那就意味著至少在平台經營策略上,官方就沒有對這個品類有任何扶植。
單靠自身的運營想要做出一個品類的市場,那種難度不是易遙可以想象的。
如果結果真的是那樣,易遙擔心連秦延山也會堅持不住。易遙不想,也不敢讓道秦竹編這門非遺傳承的手藝,因為自己的乾預而斷了傳承。
張豔和倪大生的婚禮已經確定時間,三天之後婚宴會在北京中國大飯店舉行。
那幾天,張豔給秦墨打了很多電話,秦墨都沒有接。
婚宴開始的前兩天,張豔突然出現在黑泉社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