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謀妻!
林淵斂了一臉胡思亂想的表情,轉身,彎腰,“公子還有何吩咐?”
顧公子明顯有些不自然,眼神倒是沒有閃,隻咳了咳,聲音哪還有一絲的咬牙切齒,“既然有用……就好生招待著。免得日後不願合作……白費了、白費了甲一一番苦心。”
一句話,半個字不曾提及那人名字,偏偏哪哪都是她的存在。
林淵不願、也不敢戳破自家公子那點兒小心思,憋著那點兒笑容,一張臉看起來又木又僵,“是……公子,還有一事,方才謝小公子來過,說談小姐聽聞了外頭那些個流言蜚語的很是擔心,偏生,時家閉門謝客,連談小姐都進不去。”
“是以,謝小公子過來探探風聲,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顧辭抓了一小把魚食,漫不經心地一點兒一點兒地丟,聞言回頭問他,“你怎麼說的?”
“屬下自是不敢胡言亂語的,隻道不清楚,說等您回來幫他問問再給他回話。”林淵走到顧辭身後,探頭提醒,“公子,那魚……您今早喂過了。”
……
顧辭握著魚食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掌心往下一番,所有魚食儘數散落進池子裡,池中錦鯉瘋狂爭食。林淵下意識後退一步,就見自家公子回頭看來,嘴角微勾,眼神帶笑,笑地他整個人如墜冰窖。
就聽顧公子含笑低聲說道,“滾。”
“好嘞。”林淵從善如流,低頭退下,退了幾步,又不怕死地問,“謝小公子那邊,屬下該如何回複?”
顧公子文質彬彬、眉眼含笑,一字一句,“讓、他、滾。”
“好嘞。”林淵拱手,“屬下告退。”
……
孫氏夫婦被人堂而皇之帶進帝都的時候,顧言耀才堪堪收到這兩人逃脫的消息。
他重名聲、好經營、擅偽裝,這些年的確是攢了不少的好名聲,但也因此,弊端也很明顯,他的一些勢力都隱藏地格外深,包括消息渠道。
於是,說得直白一些,總有點兒像……睜眼瞎。
譬如,人孫氏夫婦已經大刺刺地無遮無攔地進了帝都,壓根兒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模樣的顧言耀還在對著手下劈頭蓋臉地吼,“你們那麼多人!怎地就追不上兩個老東西?!啊!本王養你們吃乾飯的嗎?!”
手下明顯有些底氣不足,“據說,半道……來了個高人……”
“高人?!”顧言耀被氣笑了,“他們不是一向自詡自己為高人的嗎?怎麼,他們那麼多高人,圍堵不了一個半道出來的高人?!”
“廢物!廢物!”
“統統都是廢物!”顧言耀衝著手下咆哮,心裡又燥又鬱,看著桌上擺著的厚厚一堆書籍,猛地抬手揮落。書籍散落一地,硯台重重砸在地上,墨色暈染在漢白玉磚的紋路裡,在白色的地麵綻開黑色的花。
顧言耀盯著那朵花在地上一點點綻開,半晌,深呼吸,壓著怒氣咬牙切齒地問,“回來了幾個人?”
手下低著頭,沒吱聲。
“說!”
“彼時……彼時剩下一個,傳了消息出來……但、但咱們的人過去的時候……發現、發現……已經冷了……”手下沉沉歎氣,聲音低地不能再低,“無一生還。”
“砰!”
顧言耀猛地起身,膝蓋撞到了桌沿,檀木大桌又笨又重,平日裡都要四個小廝合力才能抬得動,偏生這回卻被顧言耀撞地晃了晃,那沉悶的聲音落在手下耳中,聽著就覺得牙疼。
顧言耀卻感覺不到腿疼了,他覺得全身都疼,尤其胸膛裡,一抽一抽地,痛地幾乎筋攣。以至於說出的話都帶著顫音,“你、你說什麼?那麼多人……他們打不過還不會跑嗎?!非要一個緊著一個地去送命?!”
“怎地,這算什麼?!高手的驕傲嗎?!寧死不屈嗎?!這個時候給本王整什麼尊不尊嚴的,知道本王養這批人花了多少銀子嗎?!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活著不好嗎?!啊?”
手下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半晌,還是覺得自家王爺有權利知道一些對他來說可能有些殘忍的真相,“咱們的人……興許不是不會跑,二是跑不掉……”
“結合現場的痕跡來看,並沒有太過激烈的打鬥,咱們的人應該也沒有經過殊死搏鬥,都是、都是被一擊斃命的。唯一活著的那個……興許也是對方故意留下的活口,為了給咱們報個信……”
到了嘴邊的咆哮,一瞬間咽了回去。
顧言耀有點不太能夠理解到底是什麼樣的高人,能夠碾壓式將一群“高人”一擊斃命,甚至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沒機會留下個隻言片語來。
一瞬間,混身脫了力,顧言耀緩緩跌坐進椅子裡,他怔怔看著自己的手下,表情無知又迷茫,安靜地向一隻剛剛破了殼來到這個世界的鵪鶉。biaic0
我是誰?
我在哪裡?
這該是什麼樣的高手?林江武功據說是整個大成數一數二的,若是他的話……辦不辦得到?
這想法一起來,就怎麼也揮之不去,他像是突然找大了生機的鵪鶉,“林江,最近可出過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