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百多年前,那個時候買童子是不閹的,直到發生一件較為轟動的事情,”郭文靜緩緩道來,“福州有一王姓海商,和其他商人一樣,購買童子撫養長大,替自己打理生意。
其中一名養子長像頗為俊美,長大後和海商妾室鉤在一起,並暗結胎珠。
兩人狼子野心,想要謀求海商財產,於是設計殺死海商親生幼子。
待自己肚子裡的嬰兒七八個月大時,又設計殺死王姓海商,最後兩人因為分臟不均而事發。”
說到這裡郭文靜歎息一聲,“雖說這對男女後來都被斬首,可海商何其無辜?親兒子被害,本人被害,家產被分。
而且這不是個例,隻是最為轟動,傳播較遠,後來民間開始出現‘火者’。”
張新無語。
從概率上來說,這種事情發生是必然的,雖然大部分是好人,但一顆老鼠屎壞掉一鍋湯。
見張新無話可說,郭文靜又道,“買童子也是必須要做的,我們現在年輕,很多事情可以親力親為,但隨著歲數增長,隨著生意擴大,很多事情需要有人打理。”
“我們可以自己生兒子。”張新無力抗辯一句。
郭文靜再點頭,“這是個好辦法,但你能保證咱們兒子一定是龍嗎?就算他是龍,龍不需要幫手嗎?”
“”
看著智珠在握、微微揚著下巴、臉上沒有多少表情的郭文靜,不知為什麼,張新特彆希望現在晚上,然後抽她!
又聊幾句,爭不過女人,張新借口離開家裡,留下郭文靜和陳晴兒麵麵相覷。
目送張新離開,陳晴兒提醒道,“文靜,夫君喜歡溫柔的女子。”
那知郭文靜卻搖搖頭,“姐姐錯了,如果我和你一樣溫柔,絕無可能嫁進來。”
“為何?”陳晴兒詫異問。
“就像郭秀做午飯,她不會做兩盤同樣的菜,那樣會乏味。”郭文靜一本正經回答。
陳晴兒愣神一秒,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另一邊,張新來到水尾街,他的當鋪還在開著,做堂的是個中年人,五十六名流民之一,屬於鐵匠趙進的下屬。
中年人自然沒有李聰聰的見識,主要隻收一些生產資料,比如紗線、生絲、木材、鐵、土地、宅子、大船等等,沒有太大難度。
張新是為找王大友而來,像過去許多次一樣,他坐在書店裡,一邊捧書、一邊嗑爪子,腳邊是座小火爐。
那悠閒模樣,看上去比‘葛優躺’還服適。
“大友。”
張新抬腳邁進書店,打斷他專注看小黃書。
“張新。”王大友笑著站起來,指著對麵的椅子,“坐下烤烤火,是有什麼事情嗎?”
張新依言坐到他對麵,將火爐圍在中間,道明來意“我想弄幾匹好馬,你有沒有辦法?”
問出這個問題,張新已經想到答案,王小林應該不會讓他失望。
果不其然,王小林搖搖,“這個真沒辦法,北方馬匹路程太遠,中間還有層層關卡,送不到南方來;
倭國馬屬於禁止出口商品,找周明或許有辦法,但他有龍陽之好,你要小心點。”
周明三十,五官陰柔,膚白體瘦,行為女性化,喜歡捏蘭花指,提到他,張新情不自禁打個冷顫。
這裡聲明一下,張新不歧視龍陽,前提是不要騷擾他本人,否則三條腿全部打斷!
拋開馬的事情,張新又問,“我需要一名或多名訓狗師,你有沒有人推薦?”
“這個有。”王大友爽快道,“你什麼時候要,送到那裡?”
“不需要跟訓狗師本人商量嗎?”張新試著問。
“不用。”王大友擺擺手道“他們是奴隸,不需要商量。”
“他們?”
“對,”王大友伸出五指,“五個人,正在一起鬥狗,被我哥哥一鍋端,漂洋過海送到大明;
本以為這些都是手藝人,能賣上好價格,結果想差了,人們皆挖空心思想著賺錢,沒時間鬥狗,也就賣不出去,天天養著浪費糧食,原本打算這幾天悄悄處理掉,剛好送給你。”
張新仰頭四十五度看天,王大友說彆人挖空心思賺錢,卻沒看到他大哥更甚,隔著大海,連鬥狗的土著都抓回來賣錢,八兩對一斤,有過之而無不及。
估記土著心裡更崩潰,鬥個狗而已,沒想到被人捉上船,麻賣批!
之後張新直接去了船廠,並沒有去找周明買馬,娘炮接觸一次都嫌多。
時間一晃來到11月25號。
過去五天時間張新天天待在船廠裡,準確說是待在蒸汽機改進作坊裡,同時也在等待25號這天到來,等待二丫帶來好消息。
‘任務奪船;獎勵荷蘭語入門。’
‘任務期限荷蘭籍商船克拉克號,將於陰曆1617年11月25號傍晚6點,經過東沙島以西海域一公裡處。’
任務難處主要在‘奪船’兩字上,這等於是要求跳幫白刃戰。
這天沒心情去船廠,上午從家裡出來後,張新直接來到望海軒,要來一斤黃酒,幾樣小菜,打算在這裡坐等時間走到傍晚六點。
順帶,張新還想見見陶青雲,五天時間過去,關於購買大工匠、大學老師的事情,一點回音沒有。
拒絕?不拒絕?好歹給個痛快話。
意外,沒有等來火者陶青雲,臨近午飯時間,居然等來達旦商行的東家——周明。
我勒個去!
這哥們穿的比陳晴兒還漂亮,大紅色披風,花色厚實綢緞,頭發梳的居然是少女式雙環式發型,臉上還塗了粉底和腮紅。
身後跟著兩個姿色上成的丫鬟。
彆強,如果不知道他是男人,這一套還是很唬人的,以為是誰家的千金小姐出門呢。
店小二正在替周明找位置,同時周明也在四處打量,張新連忙低頭,用手擋臉,真怕被他看見!
雖是如此,周明還是一眼認出張新。
沒辦法,張新雖然低調,衣著雖然樸素,但那股若隱若現的霸王氣,對周明有強烈吸引力。
一切還要從幾個月前買木頭說起,周明見張新眉清目秀,身端體正,很有美感。
於是心生歡喜,要求他留下三天,結果被張某人用椅腿暴打一頓。
正常情況,被人按在地上暴打一頓,應該很生氣吧?應該報複回去吧?
但周明之所以和彆人不一樣,主要是心理不一樣。
他被張新打的很爽、很爽,每每回憶被張新打的樣子,便有一種上癮暗爽感。
總結八個字子非魚、安之魚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