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四方!
費爾南多正值男人的黃金年齡,人雖然像麻竿,但精神氣不錯。
熱情招待上門來訪的張新和王大友。
看著忙前忙後端茶倒水的侍者,再看看費爾南多臉上的真心笑容,喜歡發散思維的張新一念之間想到很多。
巡捕司早已形同虛設,被費爾南多滲透乾淨。
吳思估記也拿過他不少好外。
加上自己和他的‘人才引進’生意談不攏,綜合分析,王直海不會是這狗東西假借官府之手抓走的吧?
本來,張新隻是死馬當活馬醫,見到費爾南多前,完全沒有懷疑他,這些是臨時想通的。
心裡想法一閃而過,張新朝牛角胡抱抱拳,試探道“老費,我們之間的恩怨,沒必要扯到王直海吧?”
站在旁邊,負責翻譯的陶青雲眉頭跳跳,‘老費’這兩個字怎麼翻譯?
思考百分之一秒,陶青雲選擇如實翻譯。
費爾南多沒有在稱呼上糾結,也不否認,爽朗笑道“王直海那狗東西,多年在我的地盤做生意,卻沒有上繳一分利潤,我早就想收拾他,跟你沒關係。”
“他現在在替我做事情。”張新明確要求,“請放掉王直海和他的那些手下。”
費爾南多當然知道王直海在為張新拉木頭,否則也不會自降身份搞一個小小走私販。
心裡這樣想,費爾南答非所問,“乘此機會,我們聊了聊生意的事情吧。”
“你說。”
“主要還是進口商品單價的問題。”費爾南多開始述苦,“遠洋航行,除遇到風暴,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敵人,其中風險巨大,更有可能血本無歸。”
張新點頭認可,沒有天氣預報的年代,除船長經驗,剩下隻能靠運氣。
而且現在海上強人頗多,除荷蘭人,還有陰國人,如果遇到,他們都願意客串一下海盜。
費爾南多又道,“大明朝絲綢送到西方有300利潤,瓷器有500利潤,我為你從西方送過來價值更高的大學老師、大工匠,收你一萬兩一個人,不貴吧?”
“”
站在張新身後的王大友眼睛瞪的滾圓,他哥從南洋抓過來一個男奴賣二兩銀,一個女奴也才三兩銀。
什麼時候工匠變的這麼值錢了?
老費說的有道理,可本質錯了,張新反駁道。
“任何商品都有價值,大學老師和大工匠就在那裡,把人擄過來就行,成本很低,算上運輸風險,五千兩一人,你的利潤超過1000。”
費爾南多當然知道這些,而且他有很多可擄對象,但他做的是壟斷生意,再加上手裡握著人質,這意味著他有高度定價權。
麵對費爾南多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張新其實能理解,換成他,估計會要三萬兩一人,不僅僅是因為壟斷,還因為人才無價。
不過,張新不願意立即妥協,確定王直海暫時沒有危險,決定先回去,之後再作打算。
這時費爾南多一名手下小跑進來。
“什麼事情?”費爾南多懶洋洋問。
“大首領,前山水道外出現一艘荷蘭炮船”
嘭地一聲,不待手下說完,費爾南多從沙發上跳起來,“鳴鑼,通知護衛隊集合!”
備倭司有保護濠鏡澳的責任,費爾南多也有,而且是自發行為。
“大首領,”來人解釋道,“這是一艘被俘虜荷蘭炮船,沒有危險。”
“”
費爾南多懵一秒,用葡語脫口而出道,“倭備司沒有炮船出海啊。”
張新準確捕捉到這句話,原來倭備司也被老費汙染了。
“大首領,”來人又道,“荷蘭炮船被小鳥號押送。”